小宫心里还觉得窝囊,策划【明丞遇刺案】的主谋是明丞。
而自己只不过是个执行者,事办成了,自己跟着受埋怨;事没办成,自己还要为明丞陪葬。
啧,弄得他里外不是人。
小宫回想起明丞信誓旦旦地劝服自己的话,就觉得被他蒙了一顿,于是就说:“明弼甫,我发现你这人挺口蜜腹剑的,一张嘴就没一句实话。”
“我怎么口蜜腹剑了?”明丞细嚼慢咽地吃着素菜,眼皮也不抬地说,“是你把剑插在我腹上的,弄得我差点儿没从手术台上下来。”
听着明丞说的像是他欠了明丞一条命似的,小宫顿时感觉自己帮了个白眼狼,于是面露嫌弃地说:“这回我可算长记性了,下回再陪你胡闹我随你姓!”
“那好吧,明秘书。”明丞从善如流地说,“那位和你有露水情缘的‘女文员’安顿好了么?这事儿再有下次,咱俩真得去白可久的审讯室喝茶了。”
这话让藏在暗处的沈楠和坐在明处的小宫都气得想笑,心道明丞这棉里藏针偷换概念的本事越发炉火纯青,让批评他的人都无可奈何。
小宫也不和他扯闲篇,直接说:“代舒夭已经转为静默状态,虽然达缘终一死,白可久就没查到她那儿,但为了保险起见,【醉春烟】让她起码一年内不能露面,我这儿也算摆脱了白可久的探查。”
明丞听完,顿了顿又问:“那批【国防献金】的路线图,【醉春烟】是怎么打算的?”
“还路线图呢!?”小宫好似想起某件不愉快的事情,有些赌气地说,“【万药堂】那帮人真是又蠢又坏!他们内部出了奸细把代舒夭的踪迹泄露了不说,【醉春烟】把路线图交给他们吧,又说运输【国防献金】的车有重兵护卫,而且在城外有宪兵队驻扎,【万药堂】不好大张旗鼓地拦截,让我们想法子在城里就给拦了换货,再由他们运出城去。”
“奸细抓到了么?”明丞随口问道。
“想要放长线,钓大鱼还没抓呢,但听万中庸的话音里说,她似乎是竹机关收买的女特务,好像是叫燕燕婉婉什么的……”小宫随口答道。
问者无心,答者无意,听者却起了疑心。
燕燕婉婉?
不就是近半年以来他和李尔福日夜蹲守的那个女人么?
莫燕婉!
沈楠瞳孔顿时缩紧,心中泛起涟漪,手握着屏风栏杆想要透过缝隙窥视到小宫说话的情形,却没到想栏杆发出一阵轻微的细响,惹得小宫条件反射地回头看了看。
明丞见状不着痕迹地引开小宫的注意力。
“万中庸也不怕钓鱼不成,反被大鱼扯下水?”他语气不善地说,“这回差点儿把咱俩一锅端了,下回还不知道惹出什么乱子。锄奸不趁早,他安的什么心?!”
近半年,明丞与小宫传送情报的过程中,【醉春烟】小组与【万药堂】那帮人发生的种种分歧,无非就是把重庆官场上那套派系内斗带到谍报工作中,互相拖后腿,看得明丞与沈楠好气又好笑。
“可不是嘛!”小宫好似一个“痛惜党国出败类”的愚忠派,恨铁不成钢地怒斥道:
“既要又要,万中庸既不想承担失察之责,也不想让他们的人抛头露面地出大力,又想跟在咱们后面摘桃子!他大爷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这可不像你会说的。”明丞轻笑道。
他俩都是“变节者”对所谓的“党国”能有多忠心?
小宫怒骂万中庸,是想在明丞这个被万中庸折磨得差点失明的被害者面前卖个好儿,恐怕是借此表明【醉春烟】与他还是站在明丞这边做靠山,让他安心进行潜伏工作。
“这是【醉春烟】的原话。”小宫的怒火收放自如,甚至还笑了笑说,“他还问候了你的伤情。虽然万中庸之流不堪大用,但是【国防献金】的任务还是照常执行的,希望咱俩不要介怀。”
“这你也能忍?”明丞笑容逐渐漠然地说,“要搁以前,你恐怕早就把背后捅你刀子的人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