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好办事,沈楠一接到李尔福的消息就集结了老金运输队里几个可靠的组员,前往银行街17号。
他们并不知道沈楠此举意欲何为,只是得了老金的嘱托,让他们遵守纪律,一切听沈楠指挥,不要多言多语。
他们只得听从命令,苏苏和小苟就在其中。
他们扮成人力车车夫的模样蹲在银行大门口,目光随意地打量着陆续下夜班的银行职员。
而沈楠则是装成一副取钱的富商进了银行,对柜台后的男职员说:“帮我把之前存在乙号库3-9号保险柜的金条取出来。”
男职员正打着哈欠,本来还纳闷谁深更半夜来取金条,不怕贼偷吗?
他抬头一看,正是沈楠。
男职员顿时堆起笑脸说:“嗬!沈二爷!这大夜里的,您怎么颠儿来了?”
这个职员在半年前沈楠初次来租用保险柜时,就收过他的好处,态度自然也就热情些。
沈楠大大咧咧地说:“嗐!跟陈三爷在结海楼摆了个局,逗小孩儿玩呢,赌小俦子能连翻三十个跟头,要是不能我就输了。不成想这小孩儿忒不争气,刚翻五个就歇菜了!我得赔陈三爷三根黄鱼!”
沈楠吃喝嫖赌的做派跟他接触的人早有耳闻,男职员不疑有他,只是咂咂嘴说:“您这赌注也忒邪乎了!哄孩子玩儿就下三根黄鱼?”
“可不!现而今我也悔得慌,可爷们儿说话得算数,不能翻脸不认账。认栽呗,颠儿颠儿给来拿黄鱼了。”
沈楠说话时带着一股酒气,男职员估摸着他是刚刚从结海楼的酒场过来,估计他还晕乎呢。
男职员就笑着说:“沈二爷局气!您候着,我给您取钥匙开保险柜去。”
“嗐,带我一块儿吧。”沈楠快步跟上男职员的脚步,桀然一笑,“我自个儿攥着黄鱼踏实。”
“您忒多心。”男职员只当他怀疑自己手脚不干净,私吞他的钱,于是无奈地说,“成,我捎上您。”
“不是信不过您,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不得多留个心眼儿?”沈楠一边说一边跟着男职员往金库里走。
沿途看到四个警卫拿着汉阳造的步枪值守在金库入口,其中一个人腰间别着毛瑟C96手枪,他是班长。
另一个人拿着步枪来回巡逻,是个机动岗。
剩下的两个人守在门口为过往人员登记名字,沈楠跟着男职员从乙号库的保险柜里拿了金条就出来说:“你这儿人够少的呀,警卫还没我公司的保安多呢。”
“您可甭瞧这儿人少,但凡有个不长眼的闯进来,他们一吹警哨儿,局子跟宪兵队的立马儿就能到!”男职员笑着说。
沈楠瞥向旁边的两间库房,分别是甲号库和丙号库,守卫情况和乙号库差不多,他心里就有了预判。
走到银行大厅里,沈楠忽然瞧见一个面熟的男人,还有一个女人陪着他。
那个男人俨然是【万药堂】的老板万中庸,而那个女人就是沈楠苦寻半年的杀父仇人——莫燕婉。
沈楠来不及多想抬脚就要追上去,却被男职员叫住说:“有您的电话!”
沈楠充耳不闻直接追出了大门,男职员嗓门也是够大的,直接喊道:“是财务总署的明先生打的!”
沈楠迈下台阶的腿硬生生地缩了回来,转头对准备接他上车的小苟说:“帮我个忙,跟上那对男女。记住,宁可跟丢,千万甭被人家发现了。”
“为啥呐?”小苟还在犹豫,苏苏却手脚麻利地拉着小苟跟了上去,她低声叱道:“老金说了,让你别问那么多为什么!”
眼见那一前一后两对男女消失在街头,沈楠才赶忙拿过男职员手中的电话说:“喂,我是沈楠。”
当他还疑惑明丞怎么会直接把电话打到银行,电话里的话音让沈楠呆立当场。
“南山呐,给结海楼打了好几个电话才从伶伶那儿打听到你在那儿,你跟陈三愿闹的太不像话了……”
沈楠越听心越凉,明丞平时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