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桉看着明丞脸色确实不太好看,又关心地说:“我家就住在小灰楼,离这儿就隔着一个路口,几步路的事儿。您要是实在不舒服,家去沏碗蜂蜜水解解酒也成呐。”
“那就这么着吧,劳您驾了。”明丞软化了态度,拒绝得太狠,反而让沈桉起疑心。
东不二子虽然做派显得有些疯癫高傲,但她绝对是个聪明人,心思深沉,沈桉也是如此。
在聪明人面前,扮猪吃老虎或绵羊披狼皮,那是自作聪明,很容易被人瞧出破绽,才是自寻死路。
所以,明丞对自己下了心理暗示,催眠自己忘记其他的伪装身份,现在的他只是一个众叛亲离的汉奸,如此演出对东不二子刺探自己忠诚度的愤恨,才更加真实,令人信服。
毕竟,他这个演戏的都快信以为真,还不能蒙蔽观众的眼睛么?
小宫往结海楼打了好几通电话才问出,因为沈楠和陈三愿设局赌输了,所以他去了银行取金条偿还赌资。
明丞心中顿时一颤,思忖着东不二子突如其来的试探意欲何为?
沈楠劫走【国防献金】和此事相不相干,会不会增添几分危险性?
几番猜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等到小宫把电话给明丞时,他心里已经有了决断。
无论如何,保险起见,暂停行动,免得中了敌人的陷阱。
沈桉看着明丞殷勤叮嘱几句沈楠后就挂了电话,随着他步行到了街上。而小宫眼见明丞是被【醉春烟】带回家,这才放心地离开。
“沈楠闹的那么不像话,二哥儿还像小时候那样对他那么好。”沈桉见明丞一直沉默不语,没话找话地说。
一想到沈楠,明丞胃里翻江倒海的刺痛感消退了些。
“南山虽时不时整点儿幺蛾子,可骨子里是善茬儿,透着实诚。”他一双瑞凤眼染上几分诚挚的笑意,语气柔和地说:
“可他就是太单纯,身边围着那些教唆他吃喝玩乐的狐朋狗友,老是让我放心不下他。”
面对明丞如此偏心沈楠,饶是沈桉知道他说这话半真半假,也不由得嗤笑道:“他实诚?都三十了装什么嫩?他要学坏还用别人撺掇?您这护犊子也忒没边儿了。”
明丞有些无言以对。不得不说,这对孪生兄弟在评击对方的德行上是出奇的一致。
明丞旋即故作落寞地说:
“这半年多,要不是和南山聊天听戏能解闷,我真不知道要怎么挺过来的。和哥哥嫂子闹决裂,被学生戳着脊梁骨骂……要搁以前今儿个中秋节,我本该陪着他们一起吃月饼吃团圆饭的……”
这番话是肺腑之言,说的全是实情。
如果明丞没有接到潜伏在财务总署的任务,想必他此时此刻正在吃着温宁音做的糕点,陪着小侄子明钧玩闹,看着明卿与沈楠、李尔福喝酒侃大山,偶尔插入几句玩笑话。
可能明丞想要和沈楠小酌一杯,就要被温宁音训斥几句:“楠楠别给阿丞酒喝,他那胃难受得能被喝死!”
沈楠肯定会认怂地帮明丞打掩护,笑嘻嘻地向温宁音保证不喝酒。
一想到这里,沈桉心里也不好受。
看到明丞黯然神伤,他顿了顿说道:“明二哥,您是不是肠子都悔青了,听我的上了这条船?”
“是啊,众叛亲离的滋味儿不好受,特别是让东不二子那个女人一顿明刺暗讽,弄得我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见到沈桉表情变得有些难堪,明丞话锋转而无奈地说,“上了这条船,现在跳准淹死,回头路是没了,我只能黑着心走到底喽。”
沈桉见状就安抚地说:“明二哥,您多虑了。东权藏少将让我诚挚邀请您加入财务总署,肯定是本着万分的诚心的。那个东不二子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明丞低叹道:“也怪我当年不懂事儿,虽然没加入这个党那个派吧,就算没做过见不得光的事儿,被她这么一敲打,心里头也怵得慌。”
沈桉心说我现在看着您演的那么逼真,比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