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小宫暗自打量着明丞神态自若,他疑神疑鬼地猜思:是不是代舒夭猜错了安文茵的意思,明丞根本就没有看出【醉春烟】是沈桉,要不然他如今怎么会这样沉得住气。
明丞看着报纸,忽然低语了一句:“现在几点了?”
小宫条件反射地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挂钟,回答说:“下午四点半。”
“得,你现在去我大哥的【长卿鉴宝阁】去淘个古董来。”明丞头也不抬地说,“不需要淘到真品,不必花那么多钱,能让人瞧着挺贵挺真就成。记着甭说我要买的,免得我大哥知道了是我,心里不痛快。”
听着明丞嘱咐了这番话,让小宫脑子绕不过来弯来,问道:“买个西贝货干嘛呀?”
明丞放下报纸,瞧着门窗紧闭,房间也没有监听器。
“送礼跑官呀。”明丞才乜了小宫一眼说,“【万药堂】劫走【国防献金】且不论成不成,财务总署这边儿负责监管交接的人肯定得背黑锅,那个监管的位子空了出来,我就有机会补上那个缺,掌握的实权多了,以后接触机密情报更便利点儿。”
小宫抽了抽嘴皮说:“您想的真够长远的。”
早上代舒夭还说明丞若有异心必除之,下午明丞还有闲心考虑这些事儿。小宫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我如果不走一步想十步,早就不知道埋哪儿了。”明丞摘下眼镜说,“整天还得防着这个防着那个的,心累。”
小宫看着他的眼神,顿时一愣。
此刻,日薄西山,余光横照。
一抹夕阳穿过办公室的碎花玻璃窗落在报纸上,明丞长时间阅读文字,左眼酸胀难忍,眼眶已然红如滴血。
忽然想起明丞的左眼是怎么成半瞎的,小宫喃喃自语地说:“你说咱怎么做图什么呐?”
“什么意思?”
明丞心里一愣,小宫语气好似有些后悔似的抱怨,颇有兔死狐悲之意。
“弼甫,我不喜欢跟你玩那么多鬼心眼,咱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小宫黑瞳如墨般直视明丞说,“你是不是知道了沈桉的事儿?”
“您问的真直接。”明丞脸色一僵,言下之意已然承认了他知道沈桉是【醉春烟】。
小宫也是个聪明人,明丞跟他装傻充愣,反而会弄巧成拙,倒不如实话实说。
小宫摩挲着报纸,垂眸道:“沈桉很忌惮你。代舒夭今儿早上跟我说,若你有二心必除之。”
明丞毫不意外,只是心里感叹着沈楠真了解他哥哥。然而,他还得装的惴惴不安地说:“若我没有旁的心思,你们打算怎么处置我?”
“不是我,是他们。”小宫强调说,“代舒夭说像我们这种变节者忠心耿耿的还好说,要是他们对我们起了疑心,直接处决。他丫的,说的让人心寒!”
“从一开始,咱俩就说过除了【醉春烟】,咱俩没别的退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明丞戴上眼镜注视着小宫的表情,心里揣测这是不是又一场试探,还是真情流露。他顿了顿又问:“宫哥儿,您还想吃回头草呐?”
小宫眼神一凝,撇过头去说:“苏苏已经半年多没主动联系我了,我因为你的事儿也没顾得上联系过她,估计我的身份在共谍组织里已经暴露了,我还回得去么?”
明丞眼角一抽,小宫是叛徒的事儿就是他传达给上级领导的,能不暴露才怪。
小宫嘴角浮现一丝自嘲,站起身来说:“咱们是少年好友,如今两个犹大也算是同病相怜。今后有话就直说,要不然谁还能和咱俩说说这种心事儿。”
“宫哥儿,您甭想太多,说不定那个代舒夭就想给你个下马威呢。”明丞嘴上安慰着,心里仍然怀疑小宫在逢场作戏跟他套近乎,毕竟小宫从不是个多情善感的人。
“希望如此。”小宫笑了笑,就出门去了【长卿鉴宝阁】。
看到小宫被自己支开,明丞瞬间起身,走到办公桌前,他把提前藏在笔筒里的钢笔拿出来,放进胸前口袋里。
明丞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