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中庸又把人当弃子使用,那些抗战青年注定有去无回。
明丞脸色苍白一瞬,垂眸掩饰住悲伤。
代舒夭与明丞共事这些年,也算了解些他的脾气秉性。
若是明丞主导这项行动,必定不同意以牺牲同伴为代价而达到目的,倾向于想个万全之策。
她觉得明丞冷静理智有余,就是有时心太软,有些妇人之仁。
“他们牺牲后,万中庸会为他们请功表彰的。他们都是刺杀日寇的英雄,舍身取义,我敬佩。”代舒夭决然明志地说。
随后,代舒夭仿佛是敲打明丞一般地说:“明丞,你记着,为了抗战大局,你我皆可为弃子,随时牺牲性命,为【醉春烟】的行动谋取最大的利益。”
明丞愕然无语,转而瞥向抄手游廊外的庭院中的几棵木棉树。
木棉树又名英雄树,若是暮春时节,定是红花满枝头,鲜红如血。
而如今临近初春,则显得枯枝伶仃,月明影疏,染红月光和树木的,注定是石上健太和那些刺杀者的鲜血。
与此同时,钱形信子把石上健太带到了卧室以后就悄悄地遛到了门外,李尔清就在抄手游廊的拐角处等着她。
“尔清学姐,你说我舅舅看见我让冷先生预备的节目,会不会吓他一跳哈哈哈——”钱形信子欢快地说。
罕见的,李尔清变得有些沉默,看着钱形信子一无所知地期待着她的舅舅石上健太走出卧室的表情。
钱形信子瞥见李尔清的表情有些奇怪,疑惑道:“尔清学姐?”
“包准会给你舅一个大惊喜。”李尔清笑容有些僵硬,心里却说最好把石上健太吓得一命归西。
此时,石上健太走进了钱形信子的卧室,脸色醉醺醺地找着小外甥女为他准备的惊喜,过度的酒精已经把他的脑子侵染得一片混沌。
忽然间,那个人偶的袖子诡异地动了动,脖子蓦然一转,顿时咿呀呀地发出一段戏腔:
【瞧你个无耻的肥脸贼!欺我姐妹,杀我兄弟,害我同胞,啖肉饮血,剔骨割皮难解恨——】
石上健太本就是醉意朦胧,再被人偶一吓,顿时东倒西歪地后退几步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他目露惊恐地咕噜了几句日语,但那个人偶依旧唱着京剧似的戏腔:
【像你这等日寇占我山河,屠我百姓,剿灭根据地的阴谋是不会得逞的……】
一想到人偶皮肤的来源是一个抗日分子,饶是杀人如麻的石上健太心里也是发麻,生怕人偶听不懂似的用汉语说:“恶鬼!恶鬼……你活过来要索命,我是天皇陛下的勇士,我不怕你!”
石上健太没从军以前,也是个传统的日本人,信奉轮回论,迷信如果横死的灵魂没有得到超度,因执念滞留现世会变成怨灵作祟。
一想到那个人死前对他破口大骂的诅咒与木偶的戏词如出一辙,石上健太心里更加笃定这是活人解剖多了,真的遇见了鬼。
木偶僵硬地扭过头来问:“吾为何人?”
“你是被送来做实验品的女俘虏……”石上健太颠三倒四地说,“你被我解剖了,只剩下一张皮了……”
站在人偶身后的冷俦与林满堂悚然一惊。
林满堂向来礼貌寡言,也忍不住暗骂道:“他大爷的,真是人皮呐!还是抗战战士的……”
冷俦被李尔清与林满堂的劝解而压制的心头火腾地烧了起来,他拿着刚刚忽悠钱形信子用作表演道具的武士剑说:“满堂哥,他就那副德行了,咱还磨叽啥?直接宰了他得了!”
林满堂眼睛亦是燃起怒火。
十多分钟前,林满堂和李尔清一说人偶可能是真皮制成的,他们对石上健太的凶残认识更加深刻。
李尔清脸色立马有些难看,压低声音说:“保不齐是从哪个无辜的人身上剥下来的呢。该死的小鬼子,真该杀!”
林满堂则是显得更加理智,劝李尔清不要在钱形信子面前表现出异样,并且说:“怎么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