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立马了然,跟松间真二打了个招呼后就和明丞匆忙离开会客厅。
他们是该走了。
眼瞧着石上健太与东权藏饮酒过量,满脸通红,好似准备喝到午夜场,正是在外面宅院里伪装成宾客的代舒夭等人行刺的好时机。
而明丞与沈楠正预备去寻找李尔清三人避嫌回家,忽然东不二子叫住了沈楠说:“沈学长,那么快就要走呐?”
东不二子面带微醺,脚步踉跄地走在抄手游廊下,追上沈楠就用汉语嗔怪地说:“还没陪我喝一杯呢。”
沈楠脸色一僵,并未言语。
这些年来,沈桉与东不二子纠缠不清,为了窃取情报,沈桉与她交往都是一分真情掺着九分假意,东不二子亦是时常试探他。
故而,沈楠不敢贸然开口,唯恐言多必失让她看出了破绽。
幸好明丞见过沈桉与东不二子平时交往的状态,他反应极快地笑着说:“东课长说笑了。北海和我一样不爱饮酒,喝多了出了洋相就失礼了。再者说,他家的女儿还生着病,文茵还照顾着,不好在这儿多应酬的,要不然文茵又要和他闹脾气了。”
东不二子细长眼眸光一闪,酸溜溜地说:“沈学长真是宠爱女儿,还是那么的惧内。”
沈楠非常默契地配合明丞圆了之前沈桉给他说的谎话,故作高冷地说:“家中有事,恕不奉陪。”
东不二子嫣然一笑,知道沈桉视妻儿为性命,所以并未起疑。
“那我和北海一道走了,麻烦东课长帮我给钱形顾问道一声辞。”明丞礼数周全地说。
他是作为钱形丰子的同事邀请来凑钱形信子成人礼的热闹,要离开自然向主人请辞。
刻意让东不二子传话,亦是为了军统刺杀石上健太成功后,让她做明丞和【沈桉】的不在场证人,从而撇清嫌疑。
明丞和沈楠正要走时,东不二子忽然起了恶作剧的心思,意味深长地说:“明主任为人和善,彬彬有礼,我若是丰子也希望您活得长长久久。”
毕竟,活人总比木偶有趣啊。
沈楠感受到东不二子话里满是恶意,面露不善地皱起眉头,不着痕迹地把明丞挡在身后。
明丞倒是笑容依旧地说一句“谬赞了”,就匆匆拉着沈楠离去。
拐到东一面的抄手游廊下,瞥见四下无人,沈楠才开口问:“东不二子说话真够没头没脑的,让人招架不住。她最后一句话啥意思?感觉不怀好意。”
“沈桉与她相处就是这个状态,她这人心理多少有点儿扭曲,时常爱对人进行服从性测试。刚才咱说的滴水不漏,应该没有生疑,她只想逗逗咱俩而已。”明丞冷静地分析道。
沈楠暗骂东不二子一句纯属有病。
与此同时,钱形信子蹦蹦跳跳地闯进了会客厅。看着石上健太酩酊大醉模样,她不满地撇嘴说:
“什么嘛,舅舅喝那么多酒,你和丰子姐姐都把我的成人礼变成你们的应酬同事的酒会了。亏我还为你准备了惊喜呢。”
石上健太在外面残忍狠毒,为了做生化研究不知道活剖了多少无辜百姓,但是他对小外甥女倒是很有耐性,哄孩子似地说:
“对不起啦信子,和你权藏伯伯聊得太高兴,一不留神就喝多了几杯。”
看着钱形信子嘟嘴鼓腮,石上健太又醺然笑道:“你准备的惊喜在哪呢?”
“就在我的卧室里哦,保证你会大吃一惊。”钱形信子拉着石上健太的手,央求说,“舅舅快来嘛,只许你一个人看哦。”
“好吧,我这就去。”石上健太醉乎乎地站起来说。
松间真二和东不二子、钱形丰子一同起身准备扶着他去,却被石上健太拒绝说:“这是信子单独为我准备的,你们不要捣乱。”
另外三人见状,只能看着钱形信子拉着石上健太快快乐乐地去了她的卧室。
松间真二只得作罢。
反正庭院四周都有宪兵队把守,就算有险情,他也能及时去驰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