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脸色煞白似鬼,狠狠地盯着沈桉,却要装作若无其事地说:“沈北海你过来瞧瞧,你家的抽水马桶是不是漏水了,一直在流水。”
“没有吧,是你摁坏了吧!”沈桉一边说一边起身,回头对犬养鬼吉歉意地说,“我失陪一下。”
犬养鬼吉与东不二子此时早就被沈麟鸿的童言无忌吸引了注意力,没空搭理沈桉家的马桶这些小事儿。
沈桉一进洗手间,沈楠立马把他摁在墙上,压低声音狠狠地道:“我都答应代舒夭去送死啦,你们为什么还要牺牲二哥儿!?”
沈桉冷静地推开沈楠,打开水龙头干扰外面的人监听,才回答说:“麟鸿的话不是我教的。”
“你那两个孩子都像你!”沈楠目光炯炯地说。
沈尺素和沈麟鸿看着文静实诚,童言无忌,但是早慧成熟,口齿伶俐,能说会道哄得大人们团团转!
要是没人教他,怎么会当着东不二子和犬养鬼吉的面儿说出东岳庙,还指名道姓地说明丞去买书,这不是明摆着说明丞居心不轨!
再者,【醉春烟】的情报一直都是代舒夭发送的,有紧急情况会让安文茵发报。
明丞从没对沈楠说过,他在东岳庙的电台联络点替安文茵或代舒夭发过报,这明摆着是替沈桉做替罪羊。
看着沈楠桃花眸中冒出的怒火,与当年误会他弑父时如出一辙,沈桉心里不禁一颤。
沈桉一直都不明白沈楠为何会对明丞信任有加,而对自己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猜忌多端。
误会自己是汉奸时候也就罢了,现在同为党国效力,为何仍然不信任自己到这种地步?
沈桉压低声音解释说:“代舒夭分别找过你们执行【死间计划】和【李代桃僵】那是她自作主张,我根本就不同意!明丞当时态度暧昧,小宫一直主张撤退。我估计代舒夭是担心他两个变节者临阵脱逃,反而对我有威胁,才想用了你这个备用方案。”
沈楠把沈桉的话在脑子过了一圈,来判断真假。
小宫为人跳脱,作风散漫,让人摸不准脾气,沈楠不作评价,但是沈楠了解明丞。
恐怕是明丞也跟沈楠一样,面对牺牲小我保大局,做出了同样的抉择。
只是沈楠动作太快,明丞却早有部署,反而扰乱了彼此的计划。
“我应该对二哥儿坦诚相见的……”沈楠脸色苍白地说,“都怪我被代舒夭的逼问冲晕了头。二哥儿早就准备好去执行【死间计划】。”
“他就那么值得你信任?”沈桉冷静平稳的语气里终于显露了一丝讽刺,他把瞧不起明丞变节为叛徒的嘲讽、痛恨埋藏在心底,生死关头才撕破假面。
沈楠敏锐地听出沈桉话里的不对劲,心生狐疑。
这种对明丞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很像沈楠当年误会明丞是叛徒的愤恨。
沈桉是受到老蒋侍从室指派潜伏在日军高层的中统间谍,为什么会对明丞的“投诚”感到失望?
等等,潜伏在日军高层的间谍?
想起阮老师和明丞曾透露出日军高层有我党的红色特工,代号【草莺】——沈楠心底陡然冒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猜测。
不可能这么巧吧?
沈楠在心里狐疑着,他竟然会以为沈桉是【草莺】
“哥,尺素和麟鸿想放风筝。”沈楠忽然说道,“你打算和文茵嫂子带着孩子去吗?”
沈桉脑子只想着怎么应对犬养鬼吉与东不二子,怎么安抚好沈楠,不让他冲动行事。
乍然听说沈楠前言不搭后语的闲话,让沈桉愣了愣问:“什么?”
沈楠俊容露出悲戚,谎话编得七分真三分假地说:“二哥儿说【草长莺飞时节,趁着东风放纸鸢正适合。】如果咱们这一关都能活下来,他想带着小钧和尺素、麟鸿,像咱们小时候一样去南城河边放风筝。”
沈桉如遭雷击般死盯着沈楠问道:“你是【东风】还是【纸鸢】?”
沈楠只想拿暗号试探沈桉,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