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徇财跟看戏似的向刘法官嘀咕,嗤笑道:“沈楠把蒋主席的那帮皇亲国戚都抖搂出来了,明丞和万中庸还反贪反共什么?蒋建丰还真敢和他后妈的亲戚翻脸呐?小刘,我劝你也甭审了,免得惹祸上身,麻利地开溜吧。”
“谢温老提点。”刘法官吓得面流冷汗,忙不迭点头地说。
蒋建丰就是蒋主席的长子,担任国防部要职,主导经济管制,以万中庸和明丞为首的反贪反共督察组就是他下令组建。
而宋夫人是蒋主席的妻子,孔大少爷更是蒋主席敛财的钱袋子,如今沈楠闹这么一出戏,等于是将蒋宋孔陈四大家族拽下三家,让万中庸和乔畔君下不来台。
乔畔君不禁打退堂鼓,私下跟万中庸交头接耳地说:“万局长事先没跟我说令弟和沈楠做过买卖,还把孔大少爷牵连进来,让我措手不及——孔大少爷咱得罪不起,再审下去纯属没好果子吃,要不然先休庭……”
万中庸面色阴沉似水,他弟弟万二的确跟着扬子公司做生意,只是没想到沈楠居然参与其中。
沈楠继续拽着明丞的手臂,控诉道:“这些账都在我笔记本上记得明明白白,那八十四万美金都装到万二和孔大少爷的口袋了。万中庸和乔畔君怎么不查他们,偏偏就查我?这是想借军事法庭的刀,灭我这个替罪羊的口呐!”
“你少胡乱攀咬!”乔畔君见万中庸沉思不语,耐不住焦虑,急忙训斥说,“我昨晚审你一夜,你咋不吱声?沈楠,现在通共事实确凿,你东拉西扯是想转移注意力!”
“我要是提前招了,你们还能容许我上法庭,恐怕早被万中庸打死在审讯室里!”沈楠装的是走投无路惶恐无措地拉着明丞的手,求救说,“二哥儿,万中庸真的想指使特务对我屈打成招,我的腰疼得直不起来了。”
沈楠现在的脸色比病弱的明丞还要苍白几分,那双桃花眸泪光潋滟,仿佛被万中庸折磨了一夜,甚是痛苦。他一见到明丞就急不可耐地告黑状,显得委屈巴巴的。
让明丞眼底顿时没了刚才故作温文儒雅的笑意,冷冷地问:“万局长,既然沈楠和万二一起跟扬子公司做的勾当。孔大少爷远在上海,我党通局管不着。但为什么沈楠被捕,万二逍遥法外?万局长护犊子护的,我自愧弗如。”
一番话把沈楠定性为贪污粮食的替罪羊,愣是不提通共事宜。
万中庸眼底阴鸷之色愈加浓郁,仍是虚情假意地笑了笑说:“贪污事小,剿共事大。您这兄弟通共,明主任那么维护他,是想替共谍分子担保吗?”
“甭事事都扯上通共。”明丞语气愈发讽刺地说,“万局长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咱俩非得撕破脸皮闹到毛局长和蒋主席面前,断一断这些阴私官司吗?”
看着明丞比他还像保密局特务手段不用其极,万中庸被气得一噎。
明丞这个党通局稽查办公室主任,虽然不如保密局影响力大。
但是他监控军政要员及社会动态,截获通讯信息与文件资料,调查官员贪腐与渎职行为,核查经济数据异常。
可以说是抓着那些贪官的小辫子,甚至万中庸常去的小老婆房里都有他安置的窃听器,掌握了不少万中庸私下里与人贪污走私的勾当。
“你说有个女交通员招供沈楠通共?”明丞瞥向证人席只有乔畔君,眼神微妙地问,“她人呢?怎么就只有乔局长一人唱独角戏。”
乔畔君被明嘲暗讽,脸色自然不善地说:“那个女交通员姓苏,在沈楠贪腐案开庭前半个小时就服毒自尽了。”
此言一出,沈楠心中诧然,但明丞暗中摁着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再看小宫依然是散漫不羁的做派,沈楠便明白苏苏很可能被小宫救了出来。
但消息延后的李尔清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内情,眼睛蓄满泪水在伤心苏苏的“牺牲”,她低头假装记着笔记,唯恐让人看出异常。
“既然死无对证,沈楠通共嫌疑有待商榷。”明丞扭头望向刘法官,很是和气地笑道,“此案择日宣判,暂且转交给我党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