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明绣合并到社会部情报部门成为高级情报分析员,宋晖就是保卫科的安保人员,专门负责反间谍工作,侦测敌方渗透活动,筛查可疑人员,确保机密文件安全,反特斗争丰富。
所以,宋晖才被如今是公安部政治保卫局负责人的杨书记推荐给明丞做帮手。
但沈楠总觉得这小兄弟跟缺根筋似的认死理,不像是能做反间谍那块料子。
譬如此时此刻,沈楠一脸严肃地问:“宋晖同志,你调任侦查队之前,明绣同志曾嘱咐过你什么?”
宋晖同样严肃地说:“严格遵守保密纪律,保证你们的安全。对于明丞和沈楠潜伏时执行任务的身份和细节,不闻不问。”
瞥见沈楠拿着那份报纸,宋晖尴尬地抽了抽嘴角:“……您二位的私生活我的确不该问。”
沈楠被怼得一噎,脸色更黑了一些,心想我和二哥儿那些事儿,是你个小孩儿该问的吗?
再说桃红柳绿都是没影儿的事,那个钱形丰子只盯着明丞的脸割皮做人偶,沈楠说出来都怕把宋晖吓出心理阴影。
“明绣同志跟你说的后半句,你是一点儿都没记是吧?”沈楠扶着额头,心累地问道。
宋晖愣了愣就如实回答说:“明绣同志说,明丞说的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沈楠说的一句话都不能信。这两个人都是无组织无纪律的大骗子,和这俩人一起工作。明绣同志嘱咐我务必小心,不让你们擅自行动。”
然后眼见沈楠和明丞脸色都变得有些微妙,宋晖赶忙解释说:“那都是明绣同志为你们的安全着想,再说了咱都工作那么久,您二位也没理由骗我什么吧?”
沈楠故作忧伤地说:“唉,明绣姐当年被他这不省心的弟弟玩的苦肉计加【死间计划】给吓出心理阴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连我都信不过了。”
宋晖眼睛眨眨眼,?等着沈楠往下说,但沈楠瞥见明丞的眼神警告,忽然闭口不言。
“南山,别逗宋晖了。”明丞点了点地图上的五个地标,淡淡地说,“宋晖,你带人去搜查一遍这五家胡同,记住要伪装侦查,不要打草惊蛇。”
“是!”宋晖立马说,他探头瞅了瞅那五个地名,觉着陌生得很,就问道,“落燕胡同,东街胡同,西街巷子……都是什么地方?万中庸会在那儿么?”
“那些地方都是暗娼馆,清吟小倌蔚然成风,万中庸与乔畔君是一丘之貉,贪财好色之徒。”沈楠给宋晖科普说,“待会儿你伪装成寻欢作乐的客人,先去向老鸨打探消息,主要询问有没有熟客最近点熟识的窑姐……”
宋晖越听脸色越难看,顿了顿说道:“我直接带队把这些卖淫窝点扫了,将人带回来审不行吗?非得以身饲虎,这不会犯生活作风错误吗?”
再说宋晖已经结婚生子,让他妻子知道免不了心里膈应。
“你这同志咋那么死板,让你逢场作戏,没让你假戏真做。”沈楠烦躁地挠头,耐着性子教育他说,“再说反特工作逮捕特务就像在钓鱼,你雷厉风行地把池塘搅和得一塌糊涂,把万中庸这条大鱼惊跑了,他可能又要换据点。”
“我不会演戏。”宋晖有一说一,炯炯有神地说,“这个任务我恐怕完成不了。”
“你这个同志思想觉悟很高,教坏不了你一点儿。”沈楠拍了拍宋晖的肩膀,转头就问明丞说,“二哥儿咋办?总不能让我亲自上场吧,万中庸和乔畔君都认识我,那些窑姐以前也都见过我,我一去准露馅儿。”
“许憨勇呢?”明丞突然提出一个熟悉的名字,顿了顿说道,“让他去,宋晖在外围策应,如果实在等不来大鱼,再把那些卖淫窝点端了也不迟,就当扫黄清城了。”
自从许憨勇受伤痊愈后,因为大腿股神经不可逆性损伤,不可能再出外勤,于是李尔福就把他安排到档案室工作,算是特殊关照。
宋晖一头雾水,疑惑地说:“他不是档案室里的管理员吗?属于旧警察,为人懒散奸滑,还被炸瘸了一条腿,让他去能靠谱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