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折了面子,竟直接一把推开碍事的伙计,自己蹬蹬蹬上了二楼,目光如同巡视领地般扫视,最终定格在唯一一个还空着的、位置极佳的小隔间。
那隔间并非真的空着,楠木小桌上还放着一杯喝了一半的君山银针,旁边是一把展开的折扇,扇面上墨迹未干,显然客人只是暂时离开。
赵蟠才不管这些规矩,抬脚就要往里闯。
“这位公子,且慢。”茶馆掌柜闻讯快步赶来,是个穿着体面藏青长衫、眼神精明中透着沉稳的中年人,“实在抱歉,赵公子,这间‘听雨轩’已有贵客了,只是暂时离席片刻。公子您看……”
“放屁!”赵蟠毫不客气地打断他,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掌柜脸上,“人不在就是空了!小爷我今天偏要坐这儿!怎么,你们这‘忘忧居’是看不起我赵家,不想开了?”
他身后的家丁也配合地上前一步,肌肉贲张,面露凶光,手按在了腰间的短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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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脸色变了变,眼神深处闪过一丝怒意,但显然对赵家在扶摇城的权势颇为忌惮,开门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一时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池晏殊看到这里,觉得这戏码有点低级无趣了。
欺男霸女也就罢了,连个茶馆座位都要仗势强抢,这蠢货的格调真是低得令人发指,简直污染眼睛。
他慢悠悠地将最后一粒瓜子仁丢进嘴里,端起温度恰好的茶杯,呷了一口清香的碧螺春,忽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奇特的穿透力,清晰地传遍了因冲突而显得格外安静的二楼:“啧,我说哪来的野狗不好好看门,跑到这清净地界乱吠,真是扰人清静。原来是你这没教养的东西。”
这话如同在滚油里滴入冷水,瞬间炸开。
所有目光“唰”地一下,全都带着惊愕、好奇、甚至隐隐的兴奋,聚焦到了这个语出惊人、姿态慵懒的华服少年身上。
赵蟠正趾高气扬,猛地转头,看清说话的是一个衣着华贵、气质不凡却面生的俊秀少年,先是一愣,随即那点愣神迅速被滔天的怒火取代——居然真有人敢当众骂他?!
“你他妈说谁呢?!哪来的不开眼的小白脸,敢管小爷的闲事?!活腻歪了!”他气得面部扭曲,直接红温了。
池晏殊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磕嗒”一声。
他懒懒地抬眸,那双原本慵懒的眼睛里此刻满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上下打量着赵蟠,就像在看什么碍眼的脏东西:“谁接话就说谁。怎么,昨晚欺负老人家没够,踢到铁板吃了亏,不敢去找正主,今天就跑来茶馆撒野找存在感?你爹妈没教过你先来后到的规矩?还是你赵家的家教就是这般……当街撒泼,如同市井泼妇?”
他语速不紧不慢,声音甚至算得上悦耳,却字字带刺,精准狠辣地戳在赵蟠的痛处和那点可怜的嚣张气焰上。
赵蟠气得脸皮紫涨,额头青筋暴跳。他在这扶摇城横行惯了,何曾被人如此当众、如此刻薄地羞辱过?
尤其是对方看起来也是个非富即贵的公子哥,这更让他觉得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和蔑视。
“你找死!”他彻底失了理智,怒吼一声,竟完全不顾场合规矩,对家丁下令,“给我上!撕烂他的臭嘴!打烂他的脸!出了事小爷担着!”
那两个家丁昨日吃了暗亏,正憋着一肚子邪火无处发泄,闻言立刻如同得了指令的恶犬,脸上掠过狰狞之色,一左一右恶狠狠地扑向池晏殊,动作迅捷,带起风声,显然是练过合击之术,打算瞬间将这嘴毒的小白脸制服。
池晏殊嗤笑一声,脸上不见丝毫慌乱,甚至连站都没站起来。
就在第一个家丁的手即将抓到他月白云纹锦袍衣领的瞬间,他端着茶杯的右手食指极其轻微地在微凉的青瓷杯沿上轻轻一敲。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几不可闻的脆响,并非来自茶杯,而是来自那扑来的家丁脚下。
只见以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