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
没有轰鸣,没有爆炸,甚至没有能量的剧烈波动。
仿佛时光凝滞了一瞬。
那足以湮灭寒冰、令池晏殊感到致命威胁的诡异薄雾,在接触到索蕾娜指尖那抹无色流光的刹那,竟如同遇到了克星般,剧烈地翻滚、收缩,然后……就那么无声无息地、彻底地消散了。
不是被驱散,不是被中和,更像是……被某种更高层级的规则力量,从概念上直接“否定”了其存在。
仿佛它从未出现过。
风依旧吹过林间,带来草木的气息和淡淡的腐臭,但那致命的薄雾已然消失无踪。
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
池晏殊抓向索蕾娜手臂的动作僵在半空,嘴巴微微张开,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他完全没看懂发生了什么。
那让他感到绝望的诡异攻击,就这么……没了?被一根手指……点没了?
就连那些蠢蠢欲动的“行尸”和诡异植物,也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僵立不动。
站在对面的冯·穆舍尔·托德特,那琥珀色的眼眸中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情绪波动——不再是纯粹的狂热与好奇,而是掺杂了深深的惊讶、困惑,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更加浓厚的兴趣!
他锈蚀面罩下的嘴唇似乎动了动,发出一个极轻的音节:“……咦?”
他那双戴着园艺手套的手,无意识地握紧了还在渗漏的青铜喷壶柄,壶身微微摇晃,滴落的毒液在地上腐蚀出新的小坑。
他死死地盯着索蕾娜那根看似普通的手指,又缓缓移回她的脸庞,试图从那平静无波的表情中找出答案。
“规则……层面的‘否定’?”他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和前所未有的凝重,“你……究竟是什么?”
索蕾娜缓缓收回手指,目光平静地迎上他那变得锐利起来的审视,淡淡开口,答非所问:“你的‘园艺’,粗糙而缺乏美感。”
这句话,如同一个无声的惊雷,炸响在冯·穆舍尔的心头。
他身体猛地一震,琥珀色的眼眸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那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被戳破核心秘密的极端震惊,以及一种……被轻视而引发的、扭曲的兴奋!
“你……你能看到?!”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变得更加嘶哑尖锐,“你能看到我的艺术?!你说……粗糙?!”
他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又像是发现了绝世珍宝,猛地向前踏出一步,几乎要手舞足蹈:“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是至高无上的痛苦之美!是生命凋零时最绚烂的升华!你……你必须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什么是……更美的‘园艺’?!”
他的状态变得有些癫狂,之前的从容和诡异优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偏执的、渴求认同与知识的狂热。
索蕾娜却不再看他,仿佛已经失去了兴趣。她微微侧头,对还在震惊中的池晏殊道:“走了。”
说完,她竟真的转身,毫不设防地将后背暴露给那个危险而癫狂的魔族团长,缓步向官道走去。
“等等!你不准走!”冯·穆舍尔发出一声尖利的嘶叫,手中喷壶猛地抬起,更加浓郁的、色彩更加诡异的雾气开始汇聚。
但就在他即将再次发动攻击的瞬间,他的动作却猛地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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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看到,那只一直安静站在银发女子肩头的、毫不起眼的小红麻雀,忽然扭过头,用它那黑豆似的小眼睛,“看”了他一眼。
仅仅是一眼。
没有威胁,没有能量波动。
但冯·穆舍尔·托德特,这位以散布痛苦与瘟疫为乐的魔族团长,却感到一股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无法理解的、至高无上的恐怖威压瞬间降临。
那感觉,就像是卑微的虫豸突然抬头,看到了笼罩整个天空的、熊熊燃烧的烈日。
那是生命层次上绝对的、无法逾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