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降临。
池晏殊的眉头紧紧锁起,他轻轻一磕马腹,“照夜白”通灵地往前走了几步。他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腔调,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喂,我说几位军爷,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的,对着两个手无寸铁、哭求活路的老人家动辄就要‘格杀勿论’,是不是有点过了?你们是哪一部麾下的?上司就是这么教你们办事的?”
那领军军官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立刻扫向池晏殊,见他衣着华贵,气度不凡,坐骑更是万中无一的宝马,心知可能来历不小,语气稍缓,但依旧强硬,抱拳道:“这位公子,末将等乃是奉了枫晚城守将和本地镇守的联合军令行事,南边黑沼泽附近近期确有多处村庄发现异常,疑似有大量魔族活动迹象,并伴有极其诡异、致死极快的瘟疫流传。为保境安民,杜绝瘟疫蔓延,不得不从严防控!还请公子体谅,莫要妨碍军务。”他将“军务”二字咬得极重。
“魔族?诡异瘟疫?”池晏殊摸了摸光滑的下巴,眼神中闪烁着真正的好奇与一丝凝重,“具体什么情况?什么时候开始的?波及范围多大?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他连续发问,语气中自然流露出一种上位者的探究意味。
那军官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为难与不耐,显然不想透露太多:“公子,此乃军情机密,末将无权细说,您还是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为好。”他的耐心似乎快要耗尽了。
眼看沟通无效,对方又要强行驱赶甚至动手,索蕾娜忽然上前一步,声音清冷平静,却奇异地穿透了现场的哭喊与呵斥声,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他们二人,身上并无疫气邪毒,亦无魔气沾染痕迹。仅是长途跋涉,饥疲交加所致。”
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心神不由自主信服的奇异力量。
那军官和几名差役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向她。
军官仔细打量了一下索蕾娜,见她银发红裙,容颜绝世,气质空灵特殊,但周身并无明显的能量波动,看起来不像修炼有成的术师或武师,脸色又沉了下来,带着几分轻蔑:“你是何人?凭你空口白牙一句话,就能担保他们清白?就能抵消军令?若是放了奸细或瘟源入镇,这责任谁担待得起?!”
索蕾娜并未回答他的质问,只是抬起眼眸,目光淡然地看向他。
那军官与她那平静无波、却仿佛能洞穿一切虚妄的深邃目光一接触,不知为何,心中猛地一悸,一股莫名的寒意从脊椎骨窜起,仿佛被什么无法理解的、至高无上的存在淡淡地瞥了一眼,到了嘴边的厉声呵斥竟然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额角甚至渗出了一丝冷汗。
他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就在这时,池晏殊似乎觉得戏看得差不多了,手腕一翻,一样东西划出一道弧线,精准地抛向那军官:“喏,看看这个再说话。”
军官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入手只觉一片温润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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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定睛一看,瞳孔骤然收缩。
手中赫然是一面巴掌大小、触手生温的白玉令牌,令牌上精心雕刻着蟠龙环绕云纹的图案——这是帝国镇王府直系子弟才能拥有的身份令牌。
其中蕴含的一丝独特龙气威压,绝无仿造可能。
军官脸色瞬间煞白,再无半点之前的冷硬嚣张,几乎是滚鞍落马,单膝跪地,双手将令牌高高举过头顶,声音都带上了颤音:“末……末将有眼无珠!不知是王府贵人驾临!冲撞了公子,罪该万死!请公子恕罪!”
他身后的骑兵和那些镇公所的差役见状,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哗啦啦跪倒一片,头都不敢抬。
周围百姓也纷纷避让低头,大气不敢出。
池晏殊慢悠悠地驱马上前,取回令牌,随手揣入怀中,懒懒道:“行了,起来吧。不知者不罪,这两位老人家,我看着确实不像歹人,也不像染了瘟病。让他们进镇去找投奔的亲戚吧,好生安置。若是出了什么纰漏,自有本……本公子一力承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