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后的夜像被洗过的橘子皮，皱褶里全是清新的酸。
出租车把两人一狗扔在“月亮罐”楼下，司机还贴心送一句：“新婚快乐，早生橘子。”
林绵笑得直抖，霍星澜一手拎藤篮，一手牵她，掌心温度比雨夜高一度。
电梯上升时，她故意把额头抵在他胸口，数心跳：“咚——咚——咚——”
数到第七下，电梯门开，走廊感应灯亮起橘光，像给他们铺了一条临时红毯。
刚进门，橘子汽就“嗖”地蹿向狗窝，叼出一只毛绒拖鞋，
不是林绵的，是霍星澜的，黑鞋面被狗啃出一个洞，边缘毛茸茸，像自带流苏。
林绵蹲下去，拿手指戳洞：“哟，总裁的皮鞋变凉鞋。”
霍星澜把拖鞋从狗嘴里拯救出来，顺势套在她脚上：“先借你，等会儿还我。”
鞋大了一截，她“踢踏踢踏”走两步，像小孩偷穿大人鞋，
他看得眼热，从后面拦腰抱起，直接往卧室走：“夫人，该签收今日份晚安吻。”
卧室没开灯，只剩“月亮罐”在床头柜上发柔光，
罐里漂着七颗橘子形小夜灯，一摇就亮，像把星星关进了果汁瓶。
林绵被放在床沿，背脊陷进柔软的被子，
他俯身，吻落在她眼角，声音低得像夜航广播：“第三下，利息。”
她伸手去够他领口，指尖碰到锁骨，像碰到发烫的橘子石，
心跳瞬间飙到一百二，耳边全是雨后的蝉鸣——哦对，冬天没蝉，是血液在尖叫。
就在唇瓣刚碰上那一秒，狗儿子突然“汪”地一声，
紧接着“啪嗒”——月亮罐被狗尾巴扫倒，滚到地板，七颗小夜灯全灭。
黑暗里，林绵“噗嗤”笑场：“橘子汽吃醋了，嫌我们背着他加班。”
霍星澜叹了口气，翻身躺平，顺手把她也捞进怀里，
掌心在她后背轻拍，像在哄超大号宝宝：“那先存档，利息明早复利。”
她窝在他肩窝，闻着他身上残留的橘子薄荷味，眼皮打架，
临睡前嘟囔：“记得把复利算法写进备忘录，我怕你赖账。”
……
次日，五点五十九，城市闹钟依旧没响，
林绵却被一阵“咔哒咔哒”的快门声吵醒。
睁眼，霍星澜半蹲在床边，拿手机对准她，镜头离她鼻尖只有三厘米，
她下意识捂脸：“还没洗脸！”
男人轻笑：“拍的就是‘橘子味早起失败现场’，给八十岁纪录片攒素材。”
林绵从指缝看他，只见他另一只手托着餐盘，
盘里七颗橘子摆成歪歪扭扭的爱心，中间竖着一张小纸条：
【夫人持证上岗第一天，请验收“总裁牌早餐”。】
她“嗷呜”一声，滚进被窝又滚出来，头发乱成鸟窝，
却精神抖擞地坐到餐桌前，像被橘子味充电。
第一颗橘子被剥成“兔子款”，耳朵翘得老高；
第二颗橘子顶着“王冠”，橘皮削成锯齿；
第三颗被挖空，里头塞了酸奶麦片，插着迷你小伞；
剩下四颗分别写着：【不秃】【不胖】【不气】【不熬夜】。
林绵边吃边笑，腮帮子鼓成仓鼠，
橘子汽蹲在她脚边，仰头等投喂，尾巴扫过地板，发出“沙沙”背景音。
霍星澜靠在料理台，一身灰白家居服，领口微敞，锁骨的弧度像被晨光描了边，
他慢条斯理地喝咖啡，眼神却黏在她身上，
见她嘴角沾了一粒麦片，便俯身用指腹抹掉，顺手放进自己嘴里，
林绵瞬间红成番茄，含混抗议：“总裁，注意影响。”
“影响？”他挑眉，“我在自己家，亲自己老婆，合法。”
……
七点整，两人一狗出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