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星澜是被一阵焦香味呛醒的。
不是楼下早餐铺子那种勾人食欲的香,而是某种东西正坚定不移迈向碳化的危险信号。他猛地睁开眼,身边的位置空着,被子掀开一角。客厅方向传来锅铲与铁锅激烈交锋的“刺啦”声,其间夹杂着林绵小声的、手忙脚乱的嘟囔。
他套上裤子,光着脚循声走去。
他们的小厨房此刻正上演着一场兵荒马乱。林绵穿着那件小熊围裙,头发胡乱扎在脑后,几缕发丝被汗水黏在额角,正严阵以待地盯着锅里那堆颜色深沉的物体。灶台旁摆着几个碗,里面装着切得形态各异的葱花、姜末,还有打散得不太均匀的蛋液。新买的小烤箱闪着红光,不知里面正经历着怎样的烘烤。
“你在……做法力无边早餐?”霍星澜靠在门框上,忍住笑意。
林绵被吓了一跳,锅铲差点脱手,回头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窘迫,随即又强装镇定:“醒啦?马上好!今天让你尝尝林氏秘制……呃……爱心煎蛋和烤面包!”
霍星澜走近,探头往锅里看。那“爱心煎蛋”确实依稀能看出心形轮廓,只是边缘焦黑,中心的蛋黄倔强地保持着半生不熟的状态,蛋白部分则分布着可疑的深色斑点,估计是酱油或者焦糊本身。
“造型很别致。”他客观评价。
林绵泄气地垮下肩膀,用锅铲戳了戳那颗饱经风霜的心:“火候好像有点难掌握……我看教程上说很简单来着。”
霍星澜接过她手里的锅铲,关掉火,把那只“黑心蛋”盛到盘子里。又打开烤箱,一股更浓的焦味涌出,里面几片面包已经进化成了接近木炭的形态。
“没关系,”他把她拉出硝烟弥漫的厨房,按在折叠餐桌旁的椅子上,“第一次嘛,没把厨房点了就是胜利。等着。”
他转身回到厨房,动作利落地收拾残局,刷锅,重新开火。从冰箱里拿出剩下的两个鸡蛋,单手磕进碗里,加盐打散,热锅凉油,蛋液倒进去,“刺啦”一声轻响,迅速摊成一张圆润金黄的蛋饼,撒上葱花,翻面,出锅。动作行云流水。
又把便利店买来的吐司片放进多士炉,设定好时间,“叮”一声,焦黄酥脆。
最后,他从橱柜里拿出那罐之前买的草莓酱,挖了一大勺,抹在吐司上。
简单的早餐上桌,金黄配焦黄,还有那颗倔强的黑心蛋作为点缀。
“吃吧,”霍星澜把金黄的蛋饼推到她面前,“领导先请。”
林绵看看他做的,再看看自己做的,有点不好意思,叉起那颗黑心蛋,咬了一口,皱着脸嚼了嚼:“嗯……外焦里嫩,口感层次丰富。”
霍星澜大笑,也切了一块自己的蛋饼递到她嘴边:“互补一下。”
阳光正好透过窗户,落在餐桌上,照亮了盘子边缘细微的磕痕,也照亮了彼此脸上轻松的笑意。这就是他们正式同居生活的第一个清晨,始于一场失败的烹饪实验,却终于一份共享的、带着烟火气的温暖。
吃完早饭,两人分工合作收拾碗筷。水龙头流出的热水冲刷着油污,也开启了新的一天。
“今天干嘛?”林绵擦着桌子问。
霍星澜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领导指示。”
“大扫除!”林绵一挥抹布,雄心勃勃,“虽然搬进来了,但总觉得哪里都还有灰,东西也没完全归位。我们要让这个家,闪闪发光!”
说干就干。霍星澜负责高地作业——擦窗户、清理天花板角落的蛛网、把那个小小的阳台也彻底冲刷了一遍。林绵则负责地面和物品归置,跪在地上一点点擦着地板,把散落在纸箱里的最后几件小东西找地方安放好。
房间里回荡着挪动家具的摩擦声,水声,还有两人的互相指挥和偶尔的玩笑。
“霍星澜!左边,左边窗户上还有个印子!”
“收到!林绵同志,你这块地板擦得能照出人影了,过于优秀了啊!”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在干活!”
忙碌到中午,小房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