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目二的胜利仿佛给林绵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连带着走路都带着风。家里那本厚厚的交规书被塞进了书架角落,取而代之的是科目三的路考要点笔记,被她用彩色荧光笔划得花花绿绿,贴在冰箱门上,美其名曰“抬头不见低头见,加强记忆”。
然而,征服了固定场地和点位的科目二,真正要开到熙熙攘攘的大马路上,又是另一回事了。科目三练习的第一天,林绵回到家时,小脸煞白,眼神发直,连最爱吃的红烧排骨都只扒拉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怎么了领导?路上被教练训了?”霍星澜看着她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担心地问。
林绵缓缓摇头,眼神放空,仿佛还沉浸在白天的“惊魂”里:“不是训……是,是太可怕了,霍星澜。”她抓住霍星澜的胳膊,手指冰凉,“那么多车!嗖嗖地从旁边过去,还有行人,电动车,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我方向盘都快捏出水了,感觉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描述着并线时后面车辆的喇叭声,通过路口时突然窜出来的电动车,还有一次差点闯了红灯的惊险瞬间。霍星澜听着,心也跟着揪紧,虽然知道有教练在旁边踩副刹,但还是能想象出她那副紧张到快要同手同脚的模样。
“教练怎么说?”他给她倒了杯温水,轻轻拍着她的背。
“教练说我还行,就是太紧张,不够果断。”林绵瘪着嘴,“可是怎么果断嘛!我一想并线,就看后视镜,一看后面有车飞快地过来,我就不敢动了……感觉就像在枪林弹雨里学走路。”
霍星澜被她这个比喻逗得想笑,又看她确实吓坏了,只好忍住,把她搂进怀里:“慢慢来,都有一个过程。当年我第一次上路,手心也全是汗。多开几次,习惯了车流和节奏就好了。”
“真的吗?”林绵仰起脸,眼睛里带着点希冀。
“当然。”霍星澜肯定地点头,“我们林司机连倒库那么精细的活儿都能拿下,大马路这么宽敞,还能难倒你?”
他的鼓励像温暖的泉水,慢慢浸润了林绵紧绷的神经。她靠在他怀里,深吸了几口气,感觉那股后怕渐渐消散了一些。
为了帮助林绵克服对真实路况的恐惧,霍星澜想了个办法。在周末车流相对较少的时段,他开着车,带着林绵在城市外围一些路况相对简单的道路上“兜风”。他开得很慢,很稳,一边开一边给她讲解。
“你看,现在我们要左转了,我提前多久就打灯了?对,给后车足够的反应时间。”
“前面有行人站在路边,哪怕他还没动,我们脚也要准备好放到刹车上,这叫防御性驾驶。”
“并线的时候,不要光看后视镜,还要快速回头看一下侧后方,消除盲区。”
他讲得耐心,语气平稳,不像教练那样带着指令性的紧迫感。林绵坐在副驾驶,认真地听着,看着他将那些她觉得无比复杂的路况一一从容化解,心里那份焦灼和恐惧,不知不觉被一点点抚平。她发现,原来开车不仅仅是操作方向盘和踏板,更是一种预判、决策和与周围环境交流的过程。
几次这样的“陪练”之后,林绵再上科目三的练习车,状态果然好了很多。虽然还是会紧张,但至少手脚协调了,该加速时敢给油,该刹车时能果断踩下,并线也知道看准时机,不再一味地犹豫不决。教练都夸她“终于有点司机的样子了”。
就在林绵向着科目三全力冲刺的时候,生活这个编剧,似乎觉得他们的日子还不够“丰富”,又悄悄地抛出了一个新的挑战。
一个平常的晚上,霍星澜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电话里,母亲的声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疲惫,先是照例问了问他们的生活,工作忙不忙,吃得好不好,然后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迟疑。
“星澜啊……有个事,想跟你商量一下。”母亲顿了顿,“你爸他……前段时间单位体检,查出来血压有点高,心脏也不像以前那么好了。医生建议他不要太劳累,最好能静养一段时间。”
霍星澜的心微微一沉:“严不严重?医生具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