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声”是“快乐的”还是“安静的”,是“像在吵架”还是“像在说悄悄话”。他们的创造,也因此变得更加自觉。昊昊在搭建一个新的“了望塔”时,会考虑它和旁边“森林”(一丛茂密的绿色植物)的“呼吸”是否能形成“一个勇敢的士兵在守护一片神秘树林”那样的和声。航洋在选择新的材料时,会思考它的“声音”(质感、颜色带来的感觉)是否能和周围的环境“唱到一起去”。
这种“和声意识”甚至蔓延到了他们的日常游戏中。他们发明了一种叫做“寻找隐藏和声”的游戏。在公园里,他们会安静下来,尝试同时倾听远处孩子的笑声、近处鸟儿的鸣叫、风吹过树叶的响声,以及自己脚下的沙沙声,然后试图描述这几股“声流”混合在一起时,形成的总体“感觉的和声”。有时是“热闹的集市”,有时是“悠闲的下午”,有时是“带着一点点孤单的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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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的日常生活,也因为小星星这种新的感知维度,而呈现出更加丰富的层次。
一天晚上,霍星澜在书房播放一首节奏舒缓的大提琴曲,低沉醇厚的琴音在房间里流淌。林绵在客厅插花,剪刀修剪花枝发出清脆的“咔嚓”声。霍母在厨房准备明天的早餐,碗碟碰撞发出细碎的叮当声。霍父则在阳台给花草浇水,细微的水流声淅淅沥沥。
小星星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没有做任何事,只是闭着眼睛,静静地“收听”着这一切。他听到爸爸的大提琴曲像一条深沉宽广的河流,平稳地向前流淌;妈妈的剪刀声像河面上偶尔跃起的、闪着银光的鱼儿,灵动而清晰;奶奶的碗碟声像岸边被水流冲刷的小石子,细密而踏实;爷爷的浇水声则像远处隐约的山泉,清冽而持续。这四种截然不同的“声音”或“活动的呼吸”,并没有互相干扰,反而奇妙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无比和谐、温暖、充满了生活实感的“家庭和声”。这首“歌”里,有爸爸的沉静,妈妈的专注,奶奶的勤劳,爷爷的耐心,以及这个家本身安稳、幸福的基调。
他睁开眼睛,跑到厨房,抱住奶奶的腰,把脸贴在她柔软的围裙上,闷声说:“奶奶,我们家晚上的声音,像一首最好听的歌。”
霍母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孙子的意思,心里软成一滩水,轻轻摸着他的头:“是啊,我们星星会听歌了。”
霍星澜得知后,特意找了一个安静的傍晚,带着小星星做了一次更精妙的“和声”实验。他同时打开了厨房的水龙头(调到很小的水流)、书房的老式座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以及手机里一段溪流的白噪音。他让小星星分别听每一种声音,然后再一起听。
“听,星星,”霍星澜说,“水滴声是‘滴答’,钟摆声是‘叩哒’,溪流声是‘哗啦’。它们单独听,各不相同。但现在,你听它们在一起——”
小星星凝神细听。起初,他还是能分辨出三种不同的声音。但当他放松下来,不再刻意去区分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三种声音开始模糊了界限,融合成一种全新的、更加丰富浑厚的“整体声响”,这声响既熟悉又陌生,仿佛某种古老而安宁的韵律,抚平了心中所有的褶皱。
“它们……变成一种新的声音了!”小星星惊叹。
“对,”霍星澜微笑道,“这就是‘和声’的魔力。不同的东西在一起,不一定就是吵闹,它们可以创造出谁也无法单独发出的、更美好的东西。”
这个实验,像一把钥匙,进一步打开了小星星感知世界的大门。他开始意识到,“和声”无处不在。清晨窗外麻雀的啾喳与环卫工人扫帚的沙沙声,形成“苏醒的和声”;午后知了不知疲倦的嘶鸣与空调外机低沉的嗡响,形成“炎夏的和声”;甚至他内心同时存在的“想出去玩”的雀跃和“有点怕热”的犹豫,也交织成一种属于他自己的、矛盾的“情绪和声”。
他不再试图消除那些看似“不和谐”的声音或感受。他明白了,它们同样是整体“和声”的一部分,正是因为有了这些不同的、甚至矛盾的“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