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嘀咕啥呢?
众人心中皆是一凛,只见村里的会计王叔扛着锄头,披着蓑衣从地里回来,雨水顺着他破旧的斗笠边缘滴滴答答落下。
他停下脚步,疑惑地打量着这群行为反常的年轻人,目光中带着长辈特有的审视与不解。
没……没啥,王叔。 向建军连忙站起身,脸上挤出一丝不太自然的笑容,强作镇定道,我们就是……就是在这儿聊聊闲天,看看雨景,马上就……就回去了。
王叔摇了摇头,花白的眉毛下眼神深邃,他叹了口气:唉,你们这些后生啊……真是搞不懂。下雨天不在热炕头待着,非跑这荒山野岭来喝风淋雨,图个啥?
他顿了顿,似乎想再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摇了摇头,迈着被岁月沉淀过的稳健步伐,缓缓离去,脚步声在沙沙的雨声中渐行渐远。
待王叔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众人才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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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卫东拍着胸口,压低声音道:我的娘诶,刚才可把我吓坏了,心都快跳出来了,还以为要出师未捷身先死呢!
向建军却只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拍了拍向卫东的肩膀:瞧你这点胆子!怕什么?咱们这是在追求真相,破除愚昧!是进步的表现!老一辈人就是被那些老黄历捆住了手脚,这也不敢碰,那也不敢惹。要是都像他们那样,咱们永远都只能困在这个小山村里,看不到外面更广阔的天地!咱们今天,就要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他的话语在雨夜中回荡,充满了年轻人特有的、未被现实磨平的锐气与勇气。
然而,就在他们热烈讨论着具体行动步骤,谁负责照明,谁负责探查,谁负责警戒时,山坡下远处那棵枯树模糊的轮廓,在迷蒙的雨幕中似乎几不可察地微微晃动了一下,繁茂的枝叶在偶尔透出的月光下,流转着一层诡异而幽冷的微光,仿佛一个沉默的古老智者,正静静地聆听着这群年轻生命发出的、充满质疑的挑战书。
没有人察觉到,以枯树为中心,周遭的空气似乎比别处更加凝滞沉重,雨丝落在其巨大的树冠上时,发出的不再是清脆的声,而是某种沉闷的、如同叹息般的轻响。
更没有人能预料到,他们即将踏入的领域,以及可能触动的存在,远远超出了他们基于日常经验的所有认知范畴……
此时,向德华正捂着剧痛的小腹,在泥泞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小跑。剧烈的腹痛让他头晕眼花,几乎直不起腰。
眼看忍耐就要达到极限,他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向太爷家那熟悉的院落轮廓,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咬着牙,踉踉跄跄地冲了过去。
这一去,无异于自投罗网——向太爷那双饱经风霜、洞察世情的眼睛,甚至无需多问,只消一眼,便已看穿了他脸上交织的慌张、痛苦与心虚。
山坡上,向建军还在用树枝在地上划拉着,慷慨激昂地布置着他认为万无一失的行动细节。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场源于观念冲突的、看似莽撞的探险,很快就会像投入静湖的石子,激荡起层层涟漪,最终演变成一场席卷整个村庄、牵动古老宿命、远超所有人想象的非凡冒险。
雨,还在不紧不慢地下着,耐心地浸润着万物。
月光,在流云后时明时暗,冷漠地注视着人间。
整个村子都笼罩在一片异样的宁静之中,这宁静之下,却仿佛有暗流在汹涌奔腾,默默等待着某个注定到来的契机,等待着命运之弦被拨响的那一刻……
远处的月华神木,在夜雨和月光中静静伫立,每一片翡翠般的月牙叶片都在雨水的洗涤下,焕发着莹莹如玉的光泽。它见证了太多的岁月变迁、悲欢离合,也沉默地守护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今夜,它似乎感知到了星辉的新生,也感知到了即将迫近的纷扰。
今夜的雨,格外绵长,仿佛要将一切痕迹冲刷干净;今夜的月,格外朦胧,仿佛不愿看清即将发生的一切。所有的迹象都在隐隐预示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