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
他哭着跑去找当时幼儿园里唯一的女老师,一位姓刘的刚毕业的年轻姑娘。刘老师说话声音软软的,把他拉到身边,用自己的手帕一点点擦干净他脸上的泥水和眼泪,然后严肃地把那个欺负人的男孩叫过来,认真教育道:“不许欺负同学!不管妞妞是男娃还是女娃,你们都要团结友爱,互相尊重!”她把布娃娃还给徐梓瑜,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地说:“妞妞别怕,老师在这里,没人能欺负你。”
那天下午,刘老师还特意让他坐在自己旁边的椅子上,给全班小朋友讲了一个关于善良和友谊的故事。徐梓瑜依偎在刘老师身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肥皂清香,第一次模糊地感觉到,穿着女装、被当作女孩保护,似乎也并非全然是坏事——至少,这份温柔的庇护是真实而温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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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小学,他依然是“妞妞”。因为长相清秀,性格文静,他甚至被同学们选为“班花”。每年的文艺汇演,老师总会让他穿上最漂亮的裙子,在台上表演节目。三年级那年,一个调皮的男同学偷偷塞给他一张折成纸飞机的情书,上面用歪歪扭扭的铅笔字写着:“妞妞,我喜欢你,等我长大了,我要娶你当媳妇儿。”
徐梓瑜捏着那张轻飘飘的纸条,脸颊瞬间烧得滚烫,心跳如鼓,手忙脚乱地把纸飞机塞进书包最深处。放学路上,他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又慌又乱,最后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班主任。班主任是位四十多岁、面容和蔼的女老师,她看完那张幼稚的“情书”后,并没有笑话他,只是温和地拉着他的手说:“妞妞,你现在还小,最主要的任务是好好学习。这些事啊,等你们长大了,真正懂得什么是喜欢的时候再说,好不好?”后来,老师找那个男同学谈了话,这件事就此翻篇,但那种作为“女生”被懵懂地喜欢和关注的感觉,却在徐梓瑜心里留下了淡淡的、复杂的印记。
最让他记忆深刻的,是小学六年级的毕业典礼。那天,他穿着母亲特意用攒下的布票换来的粉色连衣裙,扎着两条整齐的麻花辫,不仅要作为“班花”表演舞蹈《掀起你的盖头来》,还要代表全班同学上台发表毕业演讲。
表演舞蹈时,他蒙着一块绣着金线的红色盖头,随着音乐的节奏,迈着老师精心教导的女步,轻盈地旋转、摆动。盖头下的视线有些模糊,但他却能清晰地听到台下同学们热烈的掌声,能看到老师们眼中鼓励的笑意。舞毕,他轻轻掀开盖头,走到讲台前,手里紧紧攥着写了又改的演讲稿,声音虽然带着些许颤抖,却异常认真地念道:“……谢谢老师们的辛勤培育,谢谢同学们六年的陪伴。这六年,我过得非常开心。未来,我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我相信,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活出最精彩、最真实的样子……”
那时的他,或许并不完全理解“活出最真实的样子”背后深意,只是穿着漂亮的裙子,站在众人瞩目的地方,内心涌动着一种混合着骄傲、羞涩和隐约期待的情绪。
“活出最真实的样子……”徐梓瑜在寂静的凌晨,轻声重复着这句童年稚语,思绪从遥远的回忆中缓缓抽离。床头灯温暖的光线依旧笼罩着他,他抬手,指尖轻轻抚过自己如今光滑细腻的脸颊——这既是系统“冰肌玉骨”的神奇改造,又何尝不是那段漫长而特殊的“妞妞”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不可磨灭的印记?
他忽然间彻底明白了。那些曾经被他深埋心底、视为尴尬甚至“不光彩”的过往——被迫穿上女装、承受异样眼光、努力扮演一个并非自己生理性别的角色——其实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为他铺就了这条独一无二的道路。那十二年的女装养育经历,让他潜移默化地熟悉了女性的姿态、神情乃至某种微妙的心态;童年时老师的保护,让他体会到温柔与坚韧并非对立;小学时的舞台经验,更是为他如今面对镜头时的那份从容打下了基础。
现在的他,主动选择穿上更为精密的“装备”,以“女替身”的身份在演艺圈拼搏,这不再是迫于生存的无奈伪装,而是基于清醒认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