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重置手术。我希望,能真正、彻底地从生理上,成为一个完整的女人。”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只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几秒钟后,传来曾大小姐格外郑重的声音:“梓瑜,你……想清楚了吗?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公司……如果你下定决心,嘉航一定会调动所有资源,全力配合你、支持你,确保整个过程的安全和隐私。但是……” 她的语气带着深深的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你必须明白,手术之后,虽然你在法律和生理上都将符合女性条件,可以光明正大地恋爱、结婚,穿所有你喜欢的漂亮裙子,以女性的身份度过余生。但是,有一个现实问题无法避免——你将永久失去生育能力,无法拥有属于自己的血缘孩子。这个问题,你打算怎么面对和解决?”
提到这个无法回避的遗憾,徐梓瑜的声音明显低沉了下去,带着显而易见的无奈和一丝怅惘:“这个问题……我反反复复想过很多次了。也许……这就是追求完整必须付出的代价吧。将来,如果真的很渴望有孩子陪伴,大不了就去合法领养一个,或者……听说现在科技在发展,也许未来会有更先进的细胞技术途径,虽然过程肯定会非常麻烦、代价巨大……唉,终究是无法像天生女性那样,体验孕育生命的过程了。想想,是有点……遗憾和倒霉吧。”
她的语气里带着认命般的坦然,也有一丝对未知困难的预估。曾大小姐在电话那头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彻底软化下来,充满了心疼和理解:“既然你都想得这么明白了……那就按你自己的心意去做吧。梓瑜,你记住,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只要不违法、不违背公序良俗,嘉航永远是你的后盾,是你的‘娘家人’。我们会尽最大努力,支持你走自己想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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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谢谢曾姐,谢谢……姐妹们……” 徐梓瑜的声音瞬间哽咽,抑制不住的哭腔涌了上来,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着。这些年,她从被重男轻女的原生家庭抛弃,到独自一人在充满偏见和竞争的替身行业里咬牙挣扎,多少次深夜独自舔舐伤口,多少次在镜头前强颜欢笑……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清晰、如此坚定地对她说“支持你”,对她说“我们是你的娘家人”。这种毫无保留的接纳和支持,像一道暖流,瞬间冲垮了她长久以来筑起的心防。
“跟我们还客气什么?傻丫头。”曾大小姐的声音里也带着动容的笑意,努力让气氛轻松些,“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健康储备的具体事宜,我会让张松亲自去联系国内这方面最顶尖、最可靠的医院和专家团队,确保万无一失。有任何问题,任何时候,直接给我或者张松打电话,别自己硬扛,知道吗?”
“嗯……知道了,曾姐。”徐梓瑜带着浓重的鼻音应道。
挂了电话,徐梓瑜将还有些发烫的手机轻轻放在茶几上,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力气般,深深陷进柔软的沙发靠垫里。她拉过滑落的羊毛毯,将自己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裹住,仿佛要寻求一个绝对安全的庇护所。积压在心底太久的情绪——那些无法言说的委屈、得到理解后的释然、对未来的坚定、以及迈向未知的忐忑——如同开闸的洪水,再也抑制不住,化作滚烫的泪水,无声地汹涌而出,迅速浸湿了胸前的羊毛毯。她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只是肩膀无法控制地轻轻颤抖着,任由眼泪肆意流淌。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彻底卸下所有伪装和坚强,像一个最普通、最真实的女孩那样,为自己曲折的命运,也为终于看到的曙光,痛痛快快地、毫无保留地哭了一场。
哭了不知道多久,直到胸口那阵酸胀的闷痛渐渐散去,情绪的风暴慢慢平息,她才慢慢地止住泪水。她抬手,用指尖有些粗鲁地抹去脸上的泪痕,深吸了几口气,平复着呼吸。窗外,雪后初霁,淡金色的阳光透过凝结着霜花的玻璃,在地板上投下斑驳迷离的光影。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是张松发来的新消息,言简意赅却让人安心:「联系好了,协和整形科的李主任,下周三上午九点,我陪你去初诊。」
徐梓瑜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