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之礼!若敢推脱,便扭送官府治罪!”
说完,他重重关上门,显然是在外面守着。
马骥抱着那套沉甸甸的深衣,哭笑不得。刚穿越就被逼换装,这还是头一遭。他展开衣物,瞬间傻眼——里层是白色中衣,外层是玄色曲裾深衣,还有一条宽大的帛带。交领、右衽、曲裾缠绕……这些只在博物馆见过的形制,此刻真实地摆在面前,他完全不知从何下手。
“汉家深衣不会穿……”他喃喃自语,努力回忆着汉代陶俑的形象。先笨拙地穿上中衣,再将玄色深衣披在身上,试图交叉衣襟。左襟压右襟还是右襟压左襟?他依稀记得“右衽”是正统,可宽大的布料完全不听话,领口歪歪扭扭,前后片长短不齐。
最头疼的是曲裾!那条长长的衣襟需要绕腰数圈,他胡乱缠了几圈,要么勒得喘不过气,要么松松散散随时会散开。最后抓起帛带,在腰间胡乱缠了个死结,总算勉强固定住,可低头一看,衣襟歪歪扭扭,曲裾缠绕得像个粽子,腰间的死结臃肿难看。
戴上介帻时,他更是觉得脑袋被紧紧箍住,极其不适。
深吸一口气,他硬着头皮打开门。
守在外面的中年男子看到他这副模样,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眼神中的嫌弃几乎要溢出来。“朽木不可雕也!”他强压怒火,上前粗暴地帮马骥整理——解开死结,理顺衣襟,严格摆正右衽,将曲裾按照“三重缠绕”的规矩绕好,再系上帛带,打出整齐的双环结,最后扶正介帻。
一番操作后,马骥感觉浑身被勒得紧绷,行动笨拙,但至少外表看起来像个“合格”的汉代人了。
“随我来!不得出声!”男子低声呵斥,将他拉入庭院的队列中。
马骥穿着这身束缚感极强的深衣,站在一群肃穆的汉代人中间,宽大的衣袖像两个沉重的口袋,曳地的下摆让他步履维艰。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一件衣服不仅是蔽体之物,更是文化的符号、秩序的枷锁。胸前的挂坠仍在混乱搏动,记录着这时空乱流的窘迫,以及这身汉家衣冠带来的强烈文化冲击。
他不知道的是,这场混乱的“衣冠之旅”,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