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苏沫低声应道。
回去的车上，苏沫一直很安静，侧着头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
太阳透过斑驳的树叶，在她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陆聿珩没有打扰她，只是将车里的暖气开得足了一些。
直到车子快要驶回小区，苏沫才轻声开口。
“陆承川挪用公款的事，是真的吗？”
“真的。”陆聿珩目视前方，平稳地开着车。
“你怎么会知道？”苏沫有些好奇。
“陆氏的财务系统，每一笔大额资金异动我都会收到提醒。”他解释得云淡风轻，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苏沫却听得心头一震。
她这才真正意识到，这个男人掌握着多大的权力和资源。
陆承川在他面前，就像一个跳梁小丑，所有自以为是的秘密和伎俩，都无所遁形。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会拿这件事做文章？”
“不算早，但有所预料。”陆聿珩坦然承认，“以他的性格，吃了这么大的亏，不可能不报复。在背后说你坏话，是最廉价也最符合他水平的手段。”
苏沫沉默了。
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已经为她铺平了道路，挡下了一切可能出现的麻烦。
车子在小区停车场停下。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电梯。
密闭的空间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苏沫看着电梯壁上倒映出的两个人影，男的高大挺拔，女的娇小依人，看起来竟是意外的和谐。
回到房间，苏沫脱下外套，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今晚发生的一切，像一场跌宕起伏的电影。
从一开始的意乱情迷，到接到电话时的惊慌失措，再到医院里的剑拔弩张，最后是此刻的尘埃落定。
她的心情也跟着坐了好几趟过山车。
陆聿珩倒了两杯温水，递了一杯给她。
“还在想刚才的事？”
“嗯。”苏沫接过水杯，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就是觉得……有点不真实。”
“有什么不真实的？”
“我没想到，你会为了我，直接和你二哥二嫂撕破脸。”
毕竟，那是他的亲人。
陆聿珩走到她身边，和她并肩站着，目光同样望向窗外。
“在我这里，家人和亲人是两个概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