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竟然睡到了日上三竿,墙上的时针已经指向了十点。
苏沫心头一跳,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孩,慌忙将脑袋从他手臂上挪开,动作间带起一阵细微的摩擦声。
她低着头,声音压得很低:“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把你手压麻了吧?”
虽然受伤的是右手,可被这么枕上一整夜,就算是铁打的手臂也会酸痛难忍。
陆聿珩其实早就醒了,只是贪恋怀里的温度才没有动。
看着她慌乱又愧疚的模样,他唇角勾起一抹慵懒的弧度,轻轻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左肩,随即摇了摇头。
“若是能夜夜这么抱着你睡,这点酸痛算什么。”
他嗓音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深邃的眼眸里满是戏谑与宠溺。
苏沫的脸颊腾地一下烧了起来,热度一直蔓延到耳根。
这男人,大清早的就在说什么虎狼之词。
她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慌手慌脚地掀开被子下了床,逃也似的冲进洗手间洗漱。
好不容易平复了心跳,收拾整齐出了卧室,门铃声却在这时急促地响了起来。
“叮咚——叮咚——”
这声音透着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焦躁。
苏沫皱了皱眉,走到玄关处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人让她愣住了。
竟然是陆承川。
他身上还穿着医院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显然是偷跑出来的。
往日里那个意气风发的陆家少爷此刻狼狈不堪,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全是昨天被陆聿珩揍出来的痕迹,嘴角甚至还带着干涸的血痂。
见到苏沫,陆承川原本灰败的眼神亮了一下,情绪激动地就要伸手去拉她:“沫沫……”
苏沫眼神一冷,身体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声音里没有半点温度:“你想做什么?”
陆承川的手僵在半空,看着苏沫冷漠疏离的样子,嘴唇蠕动了几下,满腹的话语最终只化作一句干涩的道歉:“对不起……”
他到底还是没敢直说是来找她的,眼神闪烁地往屋里看了一眼,低声下气道:“我……我是来找小叔的。”
苏沫心中了然。
昨天的婚礼被他搞成那样,陆家老宅那边估计正雷霆震怒,他现在肯定不敢回去触霉头,只能硬着头皮来求陆聿珩这个当小叔的帮忙周旋。
但一想到昨天,陆承川差点对自己做出的禽兽行径,苏沫胃里就一阵翻涌。
她不可能让这种危险分子进门。
“他在里面。”苏沫冷冰冰地丢下一句,“你就在门口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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