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揣着银子走出铁铺,日头正盛,晒得路上的土都发烫。
怀里的五两银锭隔着布褂子硌着肋条,和岳母给的碎银子叠在一处,沉甸甸的让他走得踏实。
他没多耽搁,先往布庄去,家里的布早就该换了,苏婉身上那件褂子洗得发了白,补丁摞着补丁,岳母和小姨子穿的也都是旧衣。
布庄门口挂着的粗布被风吹得晃悠,林默掀帘进去,老板正趴在柜台上打盹,听见动静抬了抬眼:“扯布?”
“嗯,要些粗布,再来点细布。”
林默指了指货架,“粗布要结实的,细布做里子用。”
老板起身拍了拍柜台:“粗布一尺十五文,细布一尺二十文,都是新到的货。”
他拽过一卷粗布展开,“你摸摸,这密度,耐穿。”
林默捏了捏,确实比家里的旧布厚实,点了头:“粗布三匹,细布两匹。”
“三匹?”老板手里的算盘珠子停了,“够做不少件衣裳了。”
“家里人多,岳母和小姨子都得添件新的。”
林默说得实在,自岳母带着小姨子搬来,家里衣裳就更紧巴了。
老板“哦”了一声,麻利地量布卷好,用麻绳捆成一捆:“三匹粗布九丈一百三十五文,两匹细布六丈一百二十文,总共二百五十五文。”
林默摸出块碎银子递过去,老板掂了掂,笑着往柜里塞:“够了,这布做衣裳耐穿,准保穿两年不坏。”
林默扛起布卷往外走,刚到门口,就见对街墙根下站着两个汉子,一个瘦高,一个矮壮,都穿着打补丁的短褂,正往布庄这边瞅。
他没在意,城里人来人往,多看两眼不稀奇。
扛着布往粮铺去,路上的尘土被太阳晒得冒烟。
粮铺掌柜正蹲在门口抽烟,见他过来,把烟锅子往鞋底磕了磕:“买粮?”
“嗯,要糙米,再要点种子。”
林默把布卷靠在门框上,“高粱种、萝卜种都行,要耐活的。”
掌柜站起身掀开里屋门帘:“糙米就剩两袋了,四十斤,三十文一斤,一千二百文。”
他又拖出几个小布包,“种子是去年新收的,高粱种、萝卜种,总共八十文。”
林默拿起种子包看了看,颗粒饱满,点头:“都要了。”
他从怀里摸出银子递过去,掌柜接过去用牙咬了咬,眉开眼笑地招呼伙计搬米袋。
“这米够吃些日子了。”
掌柜帮着把米袋捆好,“今年收成不好,能买到这些就不错了。”
林默“嗯”了一声,把种子包揣进怀里,扛起米袋搭在另一肩,再把布卷挪了挪,俩肩膀都压得发沉。
刚走出粮铺没几步,眼角余光瞥见那两个汉子跟在后面,隔着丈把远,脚步慢悠悠的,眼睛却直勾勾盯着他肩上的东西。
林默心里咯噔一下,这俩人不是闲逛的。
他想起刚才在铁铺卖獠牙时,这俩人好像就在对街蹲着,当时没留意,现在看来是盯上他了。
他没回头,脚步加快了些,往另一家铁铺走,这家铁器打得结实,村里不少人都在这儿买。
铁铺里叮叮当当响,一个老铁匠正抡着锤子打铁,见林默进来,停下手:“买啥?”
“两把镰刀,一把斧头,再来把短刀。”
林默把东西靠在墙角,“镰刀要快的,短刀得开刃。”
老铁匠指了指墙角的铁器:“镰刀五十文一把,斧头八十文,短刀开刃的一百三十文。”
他拿起短刀递过来,“刚打好的,锋利得很。”
林默接过来试了试手感,刀身虽短却沉实,刀刃闪着寒光,点头:“就这些,帮我捆紧点。”
老铁匠应着,用粗麻绳把铁器捆得结实,绳子勒得咯吱响:“这样扛着稳当,掉不了。”
林默付了钱,正准备扛起东西,往门口一瞥,那两个汉子居然也跟到了铁铺对面,靠在树底下,瘦高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