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太阳偏西了些,却依旧晒得人身上暖烘烘的。
两亩水田收拾得整整齐齐,田垄打得笔直,土埂高约六寸,拍得紧实,把田地分隔成一块块长条形的地块。
田里的土块已经敲得细碎,就等着水流灌进来,好准备播种。
水田深处还留着好多棵枯死的树,已经被砍了一小半,砍下来的树干堆在田边,待会儿要搬回谷里当建新房的木料。
林萍正挥着斧头砍一棵枯树,斧头刃狠狠陷进树干,溅起细碎的木屑,她咬着牙,手臂用力,一下下把树干砍出深深的豁口。
旁边几个婶子也没闲着,有的帮着扶树,有的捡地上的断枝;几个小媳妇蹲在田埂边,把捡好的断枝捆成捆,方便待会儿搬运。
可不管是砍树的、捡枝的,目光总忍不住往水渠边飘。
上午组装水车的时候,她们就时不时停下手里的活,隔着几步远看木轮、刮水板怎么装,这会儿见水车立在水渠边,导水槽搭在田垄上,模样规整,心里的好奇早憋不住了。
“你看那木轮子,安得真齐整,你说那是用来干啥的?”
一个小媳妇凑到同伴身边,小声议论,眼睛还盯着水车的方向。
“刚才听春桃她们在那边笑,也不知道笑啥,等晚点忙完了再过去看看吧。”
另一个小媳妇点头,手里捆断枝的动作慢了些。
婶子们也听见了她们的话,一个婶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说:“再砍完这棵,等会儿吃饭的时候过去瞧瞧,现在林默在那儿,咱们得把手里的活先干好,别让人觉得咱们偷懒。”
林萍停下斧头,往水车的方向望了望,眉头微蹙,好像在琢磨这东西到底怎么用,手里的动作却不自觉慢了下来,显然也被那架陌生的木架子勾走了心思。
这边正琢磨着,春桃从水渠边跑了过来,踩着田垄快步走到林萍面前:“林萍婶,林默哥让你们先别砍树了,过去学怎么用水车,等会儿直接浇地,省得回头再教。”
林萍一听,立刻放下斧头,用袖子擦了擦汗,对身边的人说:“走,过去看看!”
几个婶子也丢下手里的断枝,小媳妇们更是拎着捆好的树枝就往前凑,一行人拍了拍身上的土和木屑,脚步急切地往水车方向走。
心里的疑问压了一上午,这会儿终于能近距离看明白了。
走到水车旁,众人立刻围了上来,里三层外三层地绕着转。
一个婶子伸手摸了摸木轮的辐条,指尖划过打磨光滑的木头,笑着说:“这木活做得真细,一点不扎手,肯定是芊芊那丫头做的,她的手艺最巧。”
一个小媳妇指着踏杆上缠的粗麻绳,伸手摸了摸,说:“这绳子缠得紧,踩上去应该不滑,要是没这绳子,下雨天踩上去指定要摔。”
林萍没凑着摸零件,而是盯着导水槽和田垄的衔接处,见导水槽刚好搭在田垄的入口,槽边离土埂只有一指宽,忍不住问林默:“这槽子搭在垄上,水真能顺着流进田里?不会洒出来吗?”
语气里带着期待,还有一丝不确定。
林默走到踏杆旁,一只脚先踩了上去,对众人说:“看着,踩的时候不用太使劲,左右脚交替用力,让木轮转起来就行,不难。”
说着,他双脚交替往下压,踏杆带着木轮缓缓转动起来。
木轮的下半部分慢慢浸进水渠,刮水板刚接触到水面,就兜住了一汪清水;随着木轮继续转,刮水板升到上方,水顺着板的斜面往下流,水流的声音格外清楚,刚好落进导水槽里。
水流顺着导水槽的弧度往下淌,稳稳地落在田垄的入口,顺着垄沟慢慢往田里渗。
“你们看,刮水板斜着安,就能兜住水,不会洒;导水槽刚好把水引到田里,只要踩的时候保持匀速,水就流得匀,不会忽多忽少。”
林默一边踩,一边解释,脚下的动作没停,木轮始终转得平稳,水流也一直“哗哗”地往导水槽里流。
示范了一会儿,林默从踏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