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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收腿，拍了拍裤脚的灰，仿佛刚才只是踢开一块石子，一点都不费力气。
他盯着赵五的背影，眼神平静。
这一脚他控制了力道，没伤要害，只是震伤胸腔，养半个月就能好。
既立了威，又没闹出人命，分寸刚好。
赵家村众人全傻了，脸上的嚣张愤怒瞬间变成惊愕。
赵强张着嘴说不出话，身子抖得更厉害；张嫂抱着孩子往后缩，眼里全是恐惧；壮丁们手里的武器握了又松，再没人喊拼命。
整个村子的气势彻底垮了，只剩深深的忌惮。
林默瞥了眼昏死的赵五，眼底一片平静，没有半分戾气。
他朝虎妞微微点头。
虎妞松弦收箭，但依然握弓戒备，防着对方突然发难。
林默揉了揉眉心，心下暗忖，自己从不是嗜杀之人，乱世里留一线对谁都好。
但赵家村的人被赵五煽动几次，不狠狠震慑，他们就不懂收敛。
这次下手重些，叫他们记住教训，以后不敢再生事，也算一劳永逸。
他又看了眼赵五，脸肿胸震，都是皮肉伤，躺几天就能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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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让他吃了苦头，又没造成永久伤害，这个尺度正好。
林默的平静与赵家村众人的惶恐形成鲜明对比。
他站在那，身形不算高大，却像座山压在每个人心头，无人敢动。
赵老实看着昏死的赵五，长叹一声，满脸愁苦疲惫，早没了先前劝阻村民时的威严。
他转头看向李伯，眼神无奈又心酸，语气带着质问却不敢太硬：“李伯，我们赵家村是走投无路才来投奔，一路吃了多少苦，只求个安身之地，从没想闹事。”
他抹了把脸，声音沙哑：“娃误触陷阱是意外，我们认。赵五挑事不对，该教训。可你们下手这么重，把人打成这样……就这么不近人情吗？”
这话有气无力，不像质问，倒像哀叹。
既想替村里争个面子，又不敢真得罪林默，只想借问李伯找个台阶下。
李伯被问得身子一僵，眼神躲闪，不敢看赵老实也不敢看林默。
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只低头死死攥着木杖，手足无措。
静了片刻，李伯才抬头，眼里带着歉意，含糊道：“赵村长，这都是误会……林默兄弟也是为平息事端，没恶意的。”
他这话模棱两可，既不怪林默下手重，也不驳赵老实，明显不想掺和。
说完，李伯悄悄往林默身边靠了靠，姿态依赖又怯懦。
他心里清楚，赵五挑事在先，林默出手是为震慑，而且林默实力强横，有他在，下河村不怕赵家村报复。
把事推给林默处理最稳妥，不得罪人，自己只当个旁观者。
李伯的沉默推诿，让赵老实的质问落了空。
他看看林默平静的眼神，看看地上昏死的赵五，再看看身边惶恐的村民，满脸绝望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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