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枪身入手冰凉,沉重的质感却带来一种奇异的踏实感,仿佛是他在这荒诞世界中唯一的锚点。那血肉相连般的契合感,稍稍抚平了他被系统冰冷恐吓后躁动不安的心绪。“得,上辈子当牛做马给资本家打工,这辈子还得给这破系统当基建狂魔。区别就是……上辈子老板最多扣工资画大饼,这位‘老板’可是能直接拔你网线、拆你硬盘,剥夺出厂配置的狠角色啊!”
他扛起墨色长枪,努力挺直腰板,摆出一副雄赳赳气昂昂的姿态(实则内心早已泪流成河,哀嚎着“我的假期啊!”),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充当临时修炼所的库房。外面,正午的阳光慷慨地泼洒下来,将正在焕发新生的樊城大地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辉。
首先撞入眼帘的,便是靠近杨府旧址那片热火朝天的巨大工地。曾经破败的瓦砾堆早已清理干净,取而代之的是深挖夯实、宽阔平整的巨大地基。一根根需要数人合抱的粗壮梁柱,被赤裸着上身、肌肉虬结的力士们喊着整齐划一、震天响的号子,“嘿哟!嘿哟!”地奋力抬起、校准、竖立。汗水在他们古铜色的脊背上流淌,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空气中弥漫着新翻泥土的腥气、锯末的清香以及汗水的咸涩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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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地中央一处临时搭建的木制高台上,柳梦嫣一身素净利落的月白劲装,负手而立。阳光勾勒出她清冷绝伦的侧脸轮廓,挺直的鼻梁,紧抿的薄唇,以及那双如同千年寒潭般深邃冷静的眼眸。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标尺和最严厉的监工,缓缓扫视着工地的每一个角落,任何细微的瑕疵都无所遁形。
“东区,第三号地基坑,再下挖一尺!西边,第七根承重柱,倾斜半指,立刻校正!” 她的声音并不洪亮,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压过了工地上所有的嘈杂喧嚣。那声音如同冰珠坠玉盘,冷冽剔透,蕴含着不容置疑的绝对权威。被她点到的工头,瞬间额头冒汗,忙不迭地挥舞着手臂,嘶吼着指挥手下进行调整,动作麻利得如同被鞭子抽打。
杨逍宇远远望着自家娘子那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飒爽英姿,以及那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惊心动魄的绝色容颜。再低头看看自己肩上这杆除了沉、除了偶尔闪点不明所以的幽光外、毫无炫酷“特效”的黑枪,再回想起不久前自己那点刚刚晋升凝神期的小小得意是如何在娘子“爱的教育”下灰飞烟灭……他心中那点刚冒头的“高手”骄傲,瞬间又矮下去一大截,缩回了壳里。
他溜溜达达地蹭到高台下方,仰起脸,努力挤出一个自认为阳光灿烂、人畜无害的笑容,声音拔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讨好:“娘子辛苦啦!指挥若定,调度有方,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呃,决胜工地之上!简直是我樊城的女中诸葛,定海神针啊!”
柳梦嫣的目光从繁忙的工地上收回,如同两束清冷的月光,缓缓下移,落在他身上。那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一瞬,又扫过他肩头那杆标志性的墨枪,红唇微启,声音平淡无波:“醒了?修为稳固了?” 仿佛只是在确认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稳固了稳固了!托娘子的洪福!” 杨逍宇立刻挺直腰板,把胸脯拍得砰砰响,脸上堆满了真诚(谄媚)的笑容,“娘子传的那套心法,简直是神来之笔,画龙点睛!把我那些零散感悟一下子都串起来了,圆融贯通,妙不可言!” 他顿了顿,眼珠一转,脸上笑容更盛,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那个……娘子啊,你看咱们这新起的杨府……哦不,‘卯’府,”他及时改口,想起娘子对“奢华”二字的深恶痛绝,“这骨架是搭起来了,气派是够气派,就是……是不是显得有点过于……嗯,朴实刚健了?咱要不要稍微……点缀一下?比如弄点雕梁画栋,修个小巧玲珑的花园,引点活水做个水榭亭台什么的?这不显得咱们家更有底蕴,娘子你住着也更舒心嘛!” 他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倒真不全是贪图享受。一来确实觉得自家娘子劳心劳力,值得最好的环境;二来,前世那套精致典雅的中式庭院梦,可是深深刻在社畜灵魂深处的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