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很委屈,有点倔强,又有点无奈。他们不想回来,可又不敢不回来。回来了,又怕被奶奶扣下,走不了。这个年,对他们来说,恐怕不是团圆,而是又一个挣脱不开的枷锁。
站了一会儿,寨子里传来几声狗叫,还有隐隐约约的电视声。天彻底黑透了,风也更冷了。
“走吧,总得进去。”爸爸把烟头踩灭,拎起地上的行李,“大过年的,站外面像什么话。妈要是问起来,就说路上车耽误了。”
五姑和幺叔互相看了一眼,叹了口气,也只好拎起他们那简单的行李,磨磨蹭蹭地跟在我们后面,往寨子里走。
走进寨子,家家户户都亮着灯,窗户上贴着崭新的红窗花,空气里飘着炖肉的香味,偶尔还能听到小孩放鞭炮的嬉笑声。过年的气氛已经很浓了。可看着走在前面的五姑和幺叔那垂头丧气的背影,我心里却觉得,这热闹和年味儿,好像跟他们没什么关系似的。
他们的团圆年,是被奶奶一个又一个电话,“催”回来的。这个年,能过得好吗?我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我们的山洞虽然冷清,但至少是我们自己愿意待的地方。可五姑和幺叔,他们想待的地方,又在哪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