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胸前摊开。
纸页在穿堂风中轻轻翻动,发出蝴蝶振翅般的声响。
他伸手按住飞舞的纸页,指尖在某个病人的名字上停留,那里还残留着体温的热度。
每一个生命都值得被拯救,梅。
他的声音轻柔却坚定,我不能因为的危险就放弃他们。
目光落在走廊尽头那个总是偷偷给护士站送手工饼干的老太太身上。
凯文注视着苏的侧脸。
阳光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道细窄的阴影,睫毛在下眼睑洒落细碎的阴翳。
他对着通讯器低声说:梅,或许我们应该尊重他的选择。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恳求。
凯文...
梅的声音突然带上了凯文熟悉的、那种在实验室熬夜三天后的沙哑,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崩坏病的蔓延速度远超我们的预期,医院很快就会成为...
她的声音突然哽住,传来轻微的咳嗽声。
苏转身面向窗户。
玻璃反射中,他看见自己泛红的眼眶。
花园里,那个老太太正拄着拐杖慢慢散步,阳光在她银白的发丝上跳跃。
梅,我明白你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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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像是手术室里安抚病人的语调,但如果连我们都放弃了...
他看见走廊尽头那个患崩坏病的小男孩正怯生生地朝这边张望,那些病人该怎么办?至少……让我尽力而为。
通讯器里传来纸张被揉皱的声响,然后是长久的沉默。
最后梅的声音变得异常柔软,像是初春融化的雪水:好吧,苏。
凯文听见她轻轻抽鼻子的声音,但你必须答应我,一旦情况失控,立刻撤离。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凯文,你那边任务结束后,尽快去接应他。
凯文不自觉地挺直腰背,仿佛梅就站在面前:明白。
声音像钢铁般坚硬。
苏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今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折射出细碎的金光:谢谢你,梅。
一定要小心。
梅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凯文不得不把通讯器贴紧耳朵,我们……不能再失去更多了。
最后一个词几乎消失在电流声中。
通讯切断的嘟嘟声在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
凯文慢慢放下手臂,发现自己的掌心全是汗。
他转向苏,发现好友正望着花园发呆。
你真的决定好了?
凯文的声音比平时低沉。
苏的指尖轻轻划过窗玻璃,在上面留下一道模糊的水痕。
窗外,护士正在帮那个老太太整理围巾,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这里是我的战场,凯文。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就像那些崩坏兽是你的战场一样。
凯文突然伸手按住苏的肩膀。
他能感觉到掌下单薄的布料下,好友的肩胛骨像即将展翅的蝴蝶般微微颤动。
保重。
他的拇指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我会尽快回来。
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苏没有回头,只是抬起手覆在凯文的手背上。
两个男人的手掌在医院消毒水的气味中短暂交叠,一个冰凉,一个滚烫。
凯文能感觉到苏掌心薄薄的茧,那是长期握手术刀留下的痕迹。
当凯文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时,苏终于转过身。
他的白大褂在转身时带起一阵微风,掀动了护士站台面上的病历纸。
那个躲在走廊尽头的小男孩怯生生地走过来,拉住了他的衣角。
苏蹲下身,膝盖发出轻微的响声。
他平视着男孩的眼睛,发现那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