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修女服依旧一丝不苟,面容平静得近乎异常,仿佛千劫那毁天灭地的怒气只是拂过圣像的尘埃。
但那双能窥见命运的眼眸深处,是同样不可动摇、甚至带着几分灰暗决绝的意志。
闯入者的到来暂时中断了这场激烈的对峙。
千劫猛地转过头,灼热的目光扫过三人,最终像锁定目标般定格在庄姜身上,他从喉咙深处挤出沙哑的怒吼,每一个字都带着火星:“哼!你们来了?正好!”
他猛地伸手指向棚户区方向,对着庄姜厉声质问,语气咄咄逼人:“庄姜!你告诉她!你当着她的面说!你给她的‘剧情’里,这些玩意儿有哪个活下来了?!有哪个最后没变成见人就咬的怪物?!说啊!”
千劫的怒吼如同实质的冲击波,震得人鼓膜发麻。
所有的压力瞬间聚焦在庄姜身上。
他感到一阵熟悉的头疼,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场景,这冲突,与他记忆碎片中某些模糊的剧情何其相似!历史的惯性难道真的如此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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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立刻回应千劫那火药味十足的质问,而是先将探寻的目光投向始终平静得令人不安的阿波尼亚,试图理解她行为背后那近乎自毁的逻辑。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更多的是沉重的探究:“阿波尼亚,你明知结局,为何还要执意……”
阿波尼亚缓缓转过头,那双能窥见命运丝线的眼眸望向庄姜,里面没有了往日那种洞悉一切的深邃,反而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近乎麻木的灰霾。
她的声音依旧轻缓,却透着一股认命般的无力感:
“庄姜先生,‘剧情’……即是既定的轨迹。”
她轻轻说道,仿佛在陈述一个无可争议的真理,“试图强行扭转命运的车轮,往往会引来更大的、无法控制的灾厄……不久前死之律者一事,便是血淋淋的明证。”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颓丧,那场代价惨重的胜利显然在她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让她对“改变”本身产生了巨大的怀疑和根深蒂固的恐惧。
她似乎坚信,顺从已知的“剧情”,哪怕那是通往悲剧的单行道,也比开启一扇通往未知、可能更加恐怖的潘多拉魔盒要好。
这番近乎宿命论的消极言论,彻底点燃了千劫这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
“更大的灾厄?!就因为这狗屁不通的理由?!”
千劫猛地踏前一步,脚下的地面发出细微的碎裂声,灼热的气浪让空气都变得滚烫。
他不再看庄姜,而是将所有的怒火再次倾泻到阿波尼亚身上,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形:
“所以你就认了?!就因为那该死的‘剧情’说他们会死会变怪物,你就乖乖把他们接过来,等着看他们烂掉?!等着看他们某天晚上爬起来把那些小鬼一个个撕碎?!”
他的咆哮声震耳欲聋,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暴戾和一种被这种消极彻底激怒的鄙夷。
“这就是你的‘戒律’?!这就是你信奉的玩意?!向命运摇尾乞怜?!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还说这是‘避免更大的灾难’?!荒谬!”
千劫的手臂猛地一挥,先指向那些在棚户中痛苦挣扎的病人,又狠狠指向门外瑟瑟发抖的孩子们,最后那根燃烧着怒火的手指几乎要戳到阿波尼亚平静的面庞:
“你看看他们!看看那些还有口气的!再看看那些还没被你这套歪理害死的小鬼!你的‘既定轨迹’里有没有告诉他们,他们会被他们最信任的修女,亲手推进地狱?!啊?!”
他的质问如同狂风暴雨,毫不留情地冲击着阿波尼亚那看似坚固实则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
那不仅仅是愤怒,更夹杂着一种对这种“顺从命运”的消极态度最深切的憎恶与暴怒。
在千劫简单直接、崇尚抗争的世界观里,明知是死路还要往前走,不是愚蠢的殉道者,就是最可耻的懦夫,而阿波尼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