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从他身上剥落的骑士战甲,发出了细微的、如同临终哀鸣般的“咔咔”声。
最终,在距离律者仅数米之遥的地方,他停了下来。
战甲上的红光,如同彻底熄灭的炭火,再无半点声息,变成了毫无生气的灰黑色。那对曾如熔岩般炽烈的眼眸,光芒彻底消散,重归死寂与虚无。
生命的气息,已然完全断绝。
他就这样,稳稳地站立着,如同亘古便存在的山岳,头颅微微昂起,空洞的眼窝仿佛依旧在凝视着前方的敌人,守护着身后那片他用生命换来的、微不足道却无比珍贵的希望之地。
至死,未曾倒下。
那残破的、失去一切光泽的暗黑甲胄,成为了他屹立不倒的墓碑。
“……可笑的挣扎。可悲的……虫子。”
千人律者喘息着,声音微弱却带着胜利者的残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的松懈。
它调动起体内最后一丝微弱得可怜的力量,一道暗淡的、却带着绝对湮灭属性的暗红色波纹,如同死亡的轻纱,扫过痕那依旧屹立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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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尊至死不休的暗黑骑士雕像,在这湮灭波纹的拂过下,如同被风吹散的沙垒,悄然瓦解,化作最细微的尘埃粒子,无声无息地消散在焦灼的空气之中,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仿佛他从未存在过。
只有那柄依旧深深插入地面的巨大重剑,如同无言的墓碑,静静诉说着方才发生过的、那短暂而惨烈的一切。
“痕——!!!”
苏的悲鸣撕心裂肺,强大的精神力因极致的悲痛而剧烈震荡,视野瞬间模糊,几乎晕厥过去。
樱紧紧闭上了双眼,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两行殷红的泪水顺着她苍白如纸的面颊滑落,紧握的双拳指甲早已深陷入掌心,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人偶不再理会这些已然失去威胁的“废人”。
它将贪婪而迫切的目光,死死地钉在了不远处,那柄斜插在焦土之中、散发着微弱却纯粹的圣洁与死亡并存气息的骑枪——神之键·黑渊白花之上。
它蹒跚地、一步一顿地挪动着残躯,艰难地走到骑枪旁,用那只还算完好的、却同样布满裂纹的手掌,牢牢握住了那冰凉而光滑的枪杆。
“虽然……残破……但借助它的‘创生’权能……只需引导出一点点力量……就足以……”
它喃喃自语,如同最虔诚的信徒触摸圣物,小心翼翼地引动着黑渊白花内部蕴含的、代表生命极致的力量。
一丝微弱的、却蕴含着勃勃生机的纯白色光芒,从洁白无瑕的枪尖被缓缓牵引出来,如同初生的萤火,颤巍巍地飘向它那残破不堪、几近崩溃的躯干……
然而,就在那蕴含着生之希望的白光,即将触及它躯体的前一个刹那——
“你——该——死——!!!”
凯文的怒吼如同九天惊雷,轰然炸响!
整个战场中心的温度以恐怖的速度骤然暴跌!
空气中的水分子瞬间凝结成无数冰蓝色的晶菱,悬浮环绕,仿佛连空间本身都要被这极致的寒意冻结!
与此同时,另一股蛮横、暴戾、充斥着最原始毁灭欲望的暗红色能量波动,从截然不同的方向轰然压下!
两股截然相反却又同样可怕的力量场相互碰撞、交融,使得战场中央的空间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扭曲嗡鸣!
千人律者猛地转头,它那众多猩红的眼瞳在千分之一秒内骤然收缩到了针尖大小!
前所未有的、名为“死亡”的冰冷触感,第一次如此清晰、如此深刻地攫住了它的核心,让它那由崩坏能构筑的躯体都几乎要僵硬冻结!
左侧,凯文不知何时已然屹立在那里。他身上的蓝白色战斗服已是多处破损,沾染着早已干涸或仍在流淌的血迹与冰霜。
嘴角残留着未干的血迹,脸色苍白得如同冬日的初雪,呼吸沉重而急促,每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