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现出普罗米修斯的抽象徽记,一个平静无波的电子合成音响起:
“分析:梅比乌斯博士。您的行为模式与语言指令存在显着矛盾。口头驱离目标个体‘庄姜’,同时提供隐性回归许可。逻辑基因为‘观察样本’不足以支持该行为。深层动机推测为:基于过往联结产生的非理性情感残留,表现为一种……”
“闭嘴!”
梅比乌斯的声音骤然变得尖利而危险,她猛地转头,蛇瞳紧缩,死死盯住那个屏幕,“谁允许你启动并分析我的对话了?立刻中断你的冗余逻辑推演!”
普罗米修斯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析力度:“推演继续:该行为可定义为‘关心’。尽管以您特有的负面表达形式进行封装。数据库比对显示,这与人类社交行为中的‘和解’与‘庇护’倾向吻合度高达87.4%。结论:您对这只‘麻烦又愚蠢的小白鼠’,存在超出实验样本范畴的…”
“我说了——闭嘴!强制关机序列,授权:梅比乌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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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是低吼着下达了指令,指尖在操作台上飞快地划过一道冷光。
屏幕上的徽记闪烁了一下,普罗米修斯那未尽的话语被硬生生掐断,终端瞬间黯淡下去,恢复了死寂。
实验室里只剩下梅比乌斯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她站在原地,胸口微微起伏,仿佛刚刚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搏斗,而不是仅仅关闭了一个人工智能的分析。
庄姜依然停在门口,背影在普罗米修斯被打断的分析后,显得更加复杂难言。
实验室冰冷的合金大门在身后彻底合拢,将梅比乌斯那个充满矛盾与刺探的世界隔绝开来。
庄姜站在寂静的走廊里,耳边似乎还回荡着她那番刻薄又别扭的“许可”,以及普罗米修斯被强行中断的分析。
“关心”……吗?
他苦笑了一下,将这个念头甩开。
梅比乌斯就是梅比乌斯,她的任何行为都无法用常理揣度。
但无论如何,她那句关于伊甸的建议,像是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他混乱的心湖中漾开了涟漪。
或许……她是对的?
伊甸,或许会有办法。
带着这份茫然和一丝微弱的希望,庄姜的脚步不由自主地转向了伊甸常去的方向——那个位于基地僻静处,被她改造得充满艺术气息,仿佛与这个冰冷科研环境格格不入的休闲厅。
还未走近,悠扬而略带感伤的钢琴声便如流水般传来,夹杂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醇厚酒香。
庄姜推开门,看到伊甸正坐在一架古典钢琴前,纤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侧影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显得优雅而孤独。
琴声在他进入时微微一顿。伊甸抬起头,看到来者是庄姜,她美丽的眼眸中确实掠过一丝清晰的惊讶。
她停下了演奏,转身面向他,脸上露出一抹温和而包容的微笑。
“庄姜?”
她的声音如同陈年美酒,醇厚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真是稀客。这个时间,我以为只有月光和回忆会陪伴我。”
庄姜走到她对面,有些局促地坐下。
伊甸并未催促,只是优雅地拿起桌上的酒瓶,为他斟了半杯琥珀色的液体,轻轻推到他面前。
“谢谢。”
庄姜低声道,却没有去碰那杯酒。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对上了伊甸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却又充满悲悯的眼睛。
“伊甸……我……”
他试图组织语言,却发现那些盘踞在心底的恐惧和混乱依旧难以启齿。
在梅比乌斯面前,他感到的是被剖析的刺痛;
而在伊甸面前,他感受到的则是一种近乎于面对神只告解般的沉重。
“我在害怕。”
他终于说了出来,声音干涩,“我害怕失去……害怕改变。害怕有些东西,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