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愈发癫狂,仿佛在拥抱这注定的毁灭。
终于,在无数次以存在为赌注的冲击下,在那亘古不变的完美护壁上,竟被他的疯狂撕开了一道细微至几乎不存在的裂隙!
紧接着,千劫那凝聚了全部生命、全部意志、全部毁灭欲望的最终一击,沿着这文明的裂痕,悍然轰入!
“吼——!!!”
终焉之律者的身躯,第一次,出现了一丝凝滞。那并非创伤,更像是一首完美乐曲中,被强行嵌入了一个不谐的音符,一件永恒艺术品上,被崩出了一道亵渎的刻痕。
这微不足道的“谬误”,引发了终焉律者本能的回应。
一道远比此前任何光芒都要纯粹、蕴含着“终结”本身权能的光辉,自其手中悄然绽放,如同命运最终的判笔,轻轻点在了千劫所化巨兽的核心。
笑声,戛然而止。
那焚尽一切的劫火巨兽,动作彻底凝固。
终焉之律者那蕴含着“终结”权能的一指,并未带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反而像一块绝对零度的寒冰,触及了沸腾的熔岩核心。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千劫那癫狂咆哮、毁灭一切的姿态凝固在原地,如同琥珀中的虫豸。
他周身奔涌的赤红能量不再沸腾,脚下翻涌的熔岩之海瞬间冷却、固化,呈现出一种死寂的漆黑。
那非人的、巍峨的轮廓上,开始浮现出无数细密的、如同瓷器即将碎裂前的皲裂纹路。
在这意识与存在都被绝对终末之力侵蚀、冻结的刹那,千劫那燃烧着毁灭火焰的瞳孔,竟罕见地恢复了一瞬的清明。
或者说,是一种洞穿了所有疯狂后,直面本质的平静。
他的视线,缓缓垂下,落在了自己那曾撕碎屏障、轰击终焉的巨爪上。
那爪子上,原本缠绕着足以焚尽星辰的劫火,此刻却如同风中残烛,微弱得几乎看不见,只剩下凝固的、如同余烬般的暗红色轮廓。
裂纹,正沿着爪臂急速蔓延。
“……呵。”
一声极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嗤笑,从那凝固的巨兽形态中逸散出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嘲讽、释然以及……最终确认的复杂情绪。
“这……就是我的……终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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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不再是那撕碎一切的咆哮,而是低沉、沙哑,仿佛跨越了遥远的时空,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疑问,却又在问出的瞬间,自己给出了答案。
没有不甘,没有恐惧,甚至没有遗憾。
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确认感。
他生于怒火,存于破坏,最终亦以这最极致的、焚尽自身的破坏,作为对终焉的最终叛逆,作为自身存在的最终注脚。
这,正是千劫——这被囚禁的灭世之兽,所能谱写的、最符合其本质的终章。
下一秒。
咔嚓——
清脆的,如同琉璃破碎的声响,在死寂的战场中央响起。
千劫那庞大的、布满裂痕的巨兽形态,从被终焉之力点中的核心开始,寸寸崩解。
没有爆炸,没有能量宣泄,只是化作了无数细碎的、失去了一切光泽与热量的暗红色结晶粉尘,如同一声无声的叹息,向着四周飘散、湮灭。
人为崩落·劫焰永燃——熄灭了。
那撕心裂肺的狂笑,那焚尽万物的咆哮,至此,戛然而止,彻底归于虚无。
唯有他最后那句近乎呢喃的低语,仿佛还残留在凝固的空气中,带着一丝未散的余温,见证着一名战士以最“千劫”的方式,走完了他的终末。
“劫哥——!!!”
庄姜的嘶吼仿佛要撕裂自己的灵魂,通讯频道中回荡着他痛彻心扉的呐喊。
那份平日无需言说、深埋于血与火之中的情谊,在此刻化为吞噬一切的剧痛与虚无。
几乎在同一刹那,终焉律者漠然地一挥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