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古战神宗遗迹后,刘凡和蛮石在苍茫的万妖荒原上又行进了数日。
放眼望去,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两种颜色:头顶是仿佛被水洗过般的、高远而纯粹的蔚蓝,脚下则是无边无际的、在风中起伏如同金色海浪的枯黄草甸。偶尔能看到几株顽强的、形态狰狞的荆棘灌木,或是几块被风沙侵蚀得千疮百孔的巨岩,如同沉默的哨兵,矗立在旷野中。
日头毒辣,炙烤着大地,空气中弥漫着干草和尘土的气息。风是这里永恒的主题,时而轻柔如叹息,卷起细小的草屑打着旋儿;时而狂暴如怒兽,呼啸着掠过原野,吹得人衣衫猎猎,睁不开眼。
在这种环境下赶路,本身就是一种对意志和体力的磨练。蛮石还好,他本就出身北域苦寒之地,皮糙肉厚,耐力惊人。但刘凡却将这段旅程视作了修炼的一部分。
他不再仅仅是用双腿走路,而是将每一步都融入了对“力从地起”和五行循环的感悟之中。脚掌每一次与大地接触,他都尝试着更清晰地感知那股来自地底的、厚重沉稳的脉动,引导着微弱的土行元气通过足底(涌泉穴感应区)汇入脾脏土窍,滋养肉身,消除疲劳。
同时,他也在不断调整着自身的呼吸与气血运行,使之与步伐、与周围的环境达成一种动态的平衡。心火窍提供着持续的活力,抵御着正午的酷热;肺金窍赋予气息以锋锐与穿透,让呼吸在狂风中依旧保持稳定悠长;脾土窍则作为核心枢纽,调和着这一切,让他如同扎根于大地的古树,风雨难撼。
“刘兄弟,你这走路的样子,咋感觉跟俺不一样哩?”蛮石扛着棍子,看着刘凡那看似寻常,却每一步都仿佛蕴含着某种独特韵律的步伐,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他觉得刘凡走路好像特别“省劲”,在这荒原上走了几天,自己都感觉有些燥热疲惫,刘凡却依旧气定神闲。
刘凡微微一笑,解释道:“这是我们那一脉的‘行功’法门,行走坐卧,皆可练功。脚步踏地,要如老树生根,感受大地之力;呼吸吞吐,要似长风过隙,沟通天地之气。将修行融入日常,方能时刻精进。”
他这话半真半假,真的部分是国术确实讲究“行走坐卧皆是拳”,假的部分是这并非某个固定法门,而是他基于自身感悟和五行理论摸索出来的独特方式。但他脸不红心不跳,说得煞有介事,配上他那副从容淡定的神态,由不得蛮石不信。
“行走坐卧皆是拳…”蛮石挠了挠头,似懂非懂,但也学着刘凡的样子,试图去感受脚下,结果差点把自己绊个跟头,只得讪讪放弃,“唉,你们这些有传承的,门道就是多。俺还是习惯直接练力气。”
刘凡笑了笑,也不强求。武道之路,各有其法,适合自己才是最好的。
这几日间,他们也遭遇了几波荒原妖兽的袭击。有潜伏在草丛中、迅捷如电的“影豹”,有能从口中喷射酸液的“腐蚀蜥蜴”,还有成群结队、牙齿锋利能啃食金铁的“食铁鼠”。
面对这些妖兽,刘凡并没有让蛮石独自应对,而是主动出手,将这些妖兽当成了磨砺自身罡气运用和国术技巧的活靶子。
对付影豹,他以八卦游身步与之周旋,锻炼步法灵敏与预判,最后以蕴含崩劲的指力点碎其喉骨。
对付腐蚀蜥蜴,他尝试将火行罡气覆盖手掌,徒手拍散酸液,体会水火相克的奥妙,再以金行罡气破开其坚韧的表皮。
对付成群的食铁鼠,他则施展太极拳的“乱环诀”,双掌划圆,罡气形成无形的力场,将扑来的鼠群引得东倒西歪,互相碰撞,最后被蛮石一棍一个轻松解决。
通过这些战斗,刘凡对五行罡气的转换和运用越发纯熟,对不同属性的罡气针对不同敌人的效果也有了更深的体会。他愈发确信,将国术的发力、运劲技巧与体修的罡气、强悍肉身结合,是一条潜力无穷的道路。
这一日午后,两人正行走在一片相对开阔的草甸上,天空中突然传来几声尖锐的唳鸣!
刘凡和蛮石同时抬头,只见三个黑点正从极高的天际俯冲而下,速度极快,眨眼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