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瞬间回神,对上苏晚疑惑的目光,老脸一红,赶紧把剑穗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最贴身的口袋,还下意识地拍了拍,干咳两声掩饰尴尬。
“咳,没事没事!苏师姐放心!这穗子我一定当眼珠子护着!人在穗在!穗亡人……呃,人肯定还在!多谢师姐厚赐!”
他语无伦次地保证着,试图把刚才的失态和系统的坑爹任务一起糊弄过去。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摩擦的哐当声由远及近。
铁牛吭哧吭哧地跑了过来,肩膀上依旧扛着他那扇标志性的、厚实沉重的铁门板。
他跑得呼哧带喘,脸上却满是兴奋的红光。
“凡哥!俺准备好了!你看!”
铁牛把门板往地上一杵,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地面都似乎颤了颤。
他得意地拍了拍门板。
“俺连夜给它加固了!加厚了三层精铁!还让打铁的刘师叔用锤子使劲敲了九九八十一下!保证结实!甭管中墟洲刮什么邪风,俺这门板往你身前一立,啥风都给你挡得严严实实!”
他拍着胸脯,铜铃大眼里闪烁着憨直而坚定的光芒。
“有俺铁牛在,谁也甭想欺负俺凡哥!”
李凡看着那扇被加固得更加狰狞厚重、几乎能当城墙用的门板,又看看铁牛那张写满“誓死相随”的憨厚脸庞,再看看旁边苏晚那清冷中带着一丝复杂情绪的身影……最后想想怀里那枚温凉的剑穗,和脑子里那个催他拔狗尾巴草的坑爹系统。
一股极其复杂的滋味涌上心头,像是打翻了五味瓶。
有被这憨货兄弟感动的暖意,有对前路未卜的茫然,有对系统任务的极度无语,还有一丝……对身后这片贫瘠山门和眼前人的,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
他用力搓了把脸,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暂时压下去,扯出一个算不上好看的笑容,拍了拍铁牛结实的胳膊。
“好兄弟!够意思!那咱们这‘门板护卫队’,今天就正式开拔!”
他转向苏晚,收敛了脸上的嬉笑,难得地正经了几分,对着她抱了抱拳。
“苏师姐,宗门……就拜托你了。我们……走了。”
“嗯。”
苏晚轻轻颔首,目光掠过李凡,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又飞快地移开,最终落在那扇巨大的铁门板上,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只是抿了抿唇,吐出两个字。
“保重。”
李凡不再多言,深吸一口气,翻身跨上了马。
铁牛嘿咻一声,将那扇沉重的铁门板再次扛上肩头,门板边缘几乎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他像一座移动的小山,跟在李凡的马旁。
一人,一马,一个扛着巨大铁门板的壮汉,组合怪异得引人侧目。
几个早起洒扫的弟子远远看着,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晨雾尚未完全散去,山道蜿蜒,没入远处青灰色的山峦剪影之中。
李凡扯了扯缰绳,马迈开步子,铁牛扛着门板哐当哐当地跟上,沉重的脚步声在山谷间回荡。
走出十几丈远,身后那清冷熟悉的气息依旧清晰地感知着,未曾远离。
李凡握着缰绳的手指微微收紧,终究没有回头。
山风掠过,带来一丝凉意。
就在这时,身后,云霞宗山门的方向,一个极力压抑却依旧带着一丝不稳的清冽嗓音,穿透薄雾,清晰地追了上来:
“李凡——!你……”
声音突兀地响起,却又像被什么东西骤然扼住,猛地顿住。
那个“你”字之后,只剩下急促而压抑的呼吸声,带着一种令人心头发堵的哽咽意味,飘散在带着草木清香的晨风里。
李凡猛地勒住了缰绳!
马嘶鸣一声,前蹄扬起,又重重落下。
铁牛也停下了脚步,扛着门板,茫然地回头张望。
李凡坐在马背上,背脊挺得笔直,没有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