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就在主教准备宣布仪式开始的瞬间,他停住了。
脸上那狂热的表情,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发自灵魂深处的困惑。
一个“问题”,毫无征兆地、如同宇宙诞生之初的第一道光,直接照进了他的灵魂最深处。
这个问题,一半是冰冷的、由【神庭之脑】构筑的绝对逻辑;另一半,则是来自“唱诗人”的、充满了悲剧色彩的无解叙事。
它在主教的脑海中,化为一句清晰的、无法被忽略的质问:
“若神苏醒的唯一证明是世界的毁灭,那么在一个被毁灭的世界里,你将如何向‘无’去证明,你所唤醒的,是神,而非另一个更深沉的噩梦?”
“……”
主教的思维,卡住了。
这个问题无法被回答。
因为它在逻辑上是一个完美的死循环——你需要用“毁灭”去证明“新生”,但“毁灭”之后,你将失去所有可供证明的工具,包括你自己。
这个问题也无法被忽略。
因为它在叙事上是一个绝对的悲剧――一个信徒最终的、最高的成就,就是亲手抹去自己信仰存在的一切意义。
主教的大脑,在逻辑上被“格式化”了。
他那支撑着一切行为的、关于“唤醒神明、获得新生”的伟大故事,被这个恶毒的问题,无情地“篡改”成了一个关于“一个傻子费尽心机,最终成功地让自己和自己的理想都变得毫无意义”的滑稽剧。
他眼中的狂热之火,如同被一盆冰水浇灭,迅速冷却、熄灭,只剩下一片空洞的、灰白的死寂。
“我……唤醒……为了……证明……”他喃喃自语,逻辑链彻底断裂。
“扑通”一声,主教从晶石上瘫倒在地,眼神空洞,嘴角流下一丝意义不明的涎水。
他从一个狂信徒,变成了一个失去所有意义的、活着的“逻辑僵尸”。
这一幕,如同最精准的瘟疫,同时在世界各地的“唤醒派”据点上演。
无数信徒在同一瞬间,被同一个问题击穿了灵魂,他们的信仰,被无声地、高效地、批量地抹杀了。
古老的钟楼之巅,“持钟人”静静地站着。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与他相连的、遍布整个世界的信仰之线,正在一根接一根地、迅速地熄灭。
他的教团,他那足以撼动世界的宏大计划,正在以一种他无法阻止的方式,土崩瓦解。
然而,他那笼罩在斗篷下的脸上,非但没有恐惧,反而缓缓地、缓缓地,露出了一个更加疯狂的笑容。
“有意思……真有意思。”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充满了病态的赞叹,“他们想拆掉我的钟,但他们忘了,最洪亮的那口钟,从来都不是我铸造的。”
他瞬间明白了对手的策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