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完,杨女士终于冷静了下来,傅沉越知道这事儿没早点通知爸妈,自己理亏,主动清理厨房。
江峤于心不忍,跟着一块进了厨房,将所有的碗筷都放进洗碗机,又打扫完剩余的卫生,再出来的时候,二老已经坐在沙发上看春晚了。
傅沉越推了推他的手臂:“栩妃,你去探探母后的口风,朕在这里等你。”
江峤:“这等杀头风险的事情,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去?”
傅总:“你放心,就是砍了朕的脑袋,母后也不会伤你一根头发的。”
江峤扑哧一声:“大过年的,还是将你的脑袋保存好吧。”
春晚正在演小品,虽说搞笑程度一般,但教育意义深刻,两个人磨磨蹭蹭地走过去,这点路听完了一个小品。
杨莉莉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
傅沉越:“我真的能坐?”
杨莉莉眼刀子飞过去:“我说的是小峤,你给我站着。”
江峤笑着看了他一眼,不客气地坐下了,然后他就看着杨女士拿出了一个文件袋。
“你们结婚的事,妈是真的不知道,这小子一点不跟家里商量,要是有什么地方他怠慢了你,你就跟妈说。”
江峤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连忙解释:“没,他没怠慢我。”
玩闹归玩闹,但他不会拿傅沉越的真心来开玩笑。
“阿姨,这事儿我也不对,你别怪他一个人。”
杨莉莉没再说什么,只是打开了文件袋,拿出了一串文件,还有一个房产本。
“你们结婚,他虽然没准备,但我们做长辈的不能失了礼数,这里面是一些股份,还有一栋海城的别墅,是单独给你的,就当是给你们新婚的礼物。”
江峤:“不用了阿姨,我是个男的,用不着这些东西,而且,我真的什么都不缺。”
杨莉莉:“你要不要是你的事情,给不给是我的事情,你要是不收下,那就是不认我这个妈。”
傅沉越站一旁推他:“收收收,立马收。”
江峤:“我……我……”
一直不出声的傅敬文终于开口:“小峤啊,你就收下吧,你要是不收,你妈心里总放不下,回头还是得想方设法地给你,你既然已经跟沉越结了婚,那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分什么你我。”
这可是见面以来,傅爸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了。
傅沉越弯腰一股脑地将东西放进文件袋,塞进他怀里:“收着,这可都是你的个人财产。”
江峤已经不知道自己个人财产有多少了,光是爸妈送的,就足够他一辈子生活了。
他确实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家庭,也没有体会过那种父母对孩子无私的爱,眼眶一红,鼻尖一酸,只能匆忙垂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
失态这种事情,不应该被人看见。
“怎么了,小峤,怎么还哭了呢?”
这下轮到杨女士手足无措了,转头抽了几张纸:“怎么了,跟妈说,是这小子欺负你了?”
江峤摇摇头,头低的更低了,太狼狈了,这个样子。
他一个大男人,这样一个喜庆的日子,他却只想哭,还一点控制不住,太狼狈了。
傅沉越立马在他身边坐下了,抬手将人揽进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好了好了,怎么还哭了,今天可是年三十,这么一哭,这一年都是小哭包了。”
江峤晃了晃脑袋,将眼泪全都抹在了傅沉越的身上,这才坐直了身体,抬起头:“没哭。”
杨莉莉叹了一口气,又是心酸,又是心疼,这一看就知道,小时候一定吃了不少苦。
江峤情绪稳定了,突然就站起身,走到了他们面前,扑通一声跪下了。
杨莉莉一怔:“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小峤。”
江峤摇摇头,傅沉越左看右看,干脆也在他身边跪下了。
傅爸阻止了杨女士扶起江峤的动作,坐直了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