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他们。”韩教官示意林七夜仔细观察。
楚子航的刀法,是极致的精准与高效。
每一刀都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力量凝聚于一点,速度、角度、时机都完美得令人窒息。
他的刀,是冰冷的杀戮机器,是千锤百炼后形成的、摒弃了一切花哨的绝对暴力美学。
木刀在他手中,带着一股斩断一切的决绝。
林七夜望去,楚子航攻势如同疾风骤雨,步伐沉稳如山,将路明非逼得不断后退。
“而路明非,”韩教官的目光带着一丝深意,“上次演示,他一直在躲我的刀,看似狼狈。但你仔细看现在,当他不得不挥刀时,他的刀里藏着什么?”
他并非一味地被动防守,他的身法依旧带着点看似狼狈的滑溜,总是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楚子航致命的斩击,但他的刀,却不再是杂乱无章的格挡。
路明非的刀充满矛盾,既有陷入绝境般的挣扎与狼狈,又偶尔会迸发出一种仿佛要碾碎一切规则、践踏一切阻碍的、源自灵魂深处的霸道与疯狂。
那是一种在泥泞中打滚,却随时可能暴起噬人的凶兽般的刀术。
林七夜看得心神震动,他仿佛能从路明非的刀光中,看到绝望深渊里绽放的奇迹之花,感受到一种将自身一切都押上赌桌的、歇斯底里的勇气。
“看明白了吗?”韩教官的声音将林七夜从震撼中拉回,“楚子航的刀,是技艺的巅峰。而路明非的刀……是他这个人本身的映射,混乱、矛盾,却又在绝境中藏着不可思议的爆发力。”
“我说这么多,就是想提醒你,或许,你应该跳出‘刀’这个框架本身,去寻找一条真正属于‘林七夜’的路。”
“真正适合我自己的路……”林七夜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眼神中迷茫与思索交织。
韩教官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去看看其他人。”
教官离开后,林七夜独自一人握着木刀,站在空旷的场地中央,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一遍遍回想着韩教官的话,回想着楚子航的精准高效,路明非的矛盾霸气,再对比自己那刻板僵硬的刀法,心中仿佛有一层迷雾,挥之不去。
在第一天的“津南山地狱”之后,集训营的生活似乎终于步入了“正轨”。
食堂的饭菜恢复了正常水准,虽然算不上美味,但至少是可口的热食,不再出现生肉馒头这种反人类的东西。
那种动不动就凌晨哨响、负重几十公里的变态体罚也暂时消失了。
然而,这并不意味着轻松。
教官们变着花样的体能训练——极限匍匐、负重障碍、耐力冲刺、抗暴晒形体训练……依然让众新兵们每天都生活在“痛不欲生”的边缘。
这日训练结束,夕阳西下,林七夜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独自坐在空旷的演武场边缘。
望着天边绚烂的晚霞,脑海中依旧盘旋着白天韩教官的话,思索着自己究竟该走一条怎样的路。
“七夜,训练完不回去,搁这儿发什么呆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七夜回头,路明非、楚子航和安卿鱼三人走了过来。
“你们怎么来了?”林七夜有些诧异。
路明非耸了耸肩,懒洋洋地搭上楚子航的肩膀:“我和师兄去你寝室找你,发现你不在。师兄掐指一算,说你肯定在这儿自个儿琢磨事儿呢,我们就找过来了。半道上正好碰上也在找你的鲫鱼兄。”
林七夜看向楚子航,正想问他怎么如此确定自己在这里。
楚子航已经先一步开口,黄金瞳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深邃:“你在迷茫。你在寻找属于自己的‘道’。”
林七夜彻底愣住了,这家伙是会读心术吗?
楚子航没有解释,径直走到旁边的武器架,取了两柄木刀,将其中一柄随手抛给林七夜。
“一味的闭门造车,空想是找不到答案的。”他的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