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马车行人络绎不绝,无忧山下有个小镇子叫无忧镇,平日就做些来往香客的生意,倒也繁华。
山上不准马车上山,一行人行至山脚下便下了马车,稍作休整徒步而上。
好在寺庙只是建在半山腰而非山顶,不然有些人还真不一定上得去。
颜家在这寺庙里是有专门的院子的,凭的就是已故老太傅的面子,老太傅和菩提寺的主持是多年好友,因病致仕的几年里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这山上修养,平日里与主持等人下下棋,倒也快活,直至身体彻底支撑不住。
这些年无论是老太太在上山礼佛,还是颜家人前来上香住的都是这个院子。
楚氏与颜岁安到时,老太太正在院子里喝茶,想来是知道她们要来,提前等在这儿了。
听到动静,抬头看去,看到了来人,脸上立马堆起了笑,即便脸上满是褶子,也挡不住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柔和气息。
是个很慈祥的老太太。
这是绝大多数人见到老太太第一面时的感受。
“想来你们也是该到了,今日怎么晚了这许多?”
楚氏一面示意丫鬟将东西都归置好,一面上前半扶着老太太在石桌上落座,“原本出发是早的,这不在上山路上,遇到恭顺侯府与淮清伯府的人,我拉着安安看热闹去了。”
老太太视线落在一同过来的颜岁安身上,朝她伸出了手,“安安过来,祖母瞧瞧。”
“身子可好些了?”
颜岁安顺道坐在了一边的石凳上,“劳祖母挂念,孙女现已无碍。”
“那就好那就好,这人啊总有不留神的时候,日后得小心着些,千万别在往池塘边上去了。”
“孙女记下了。”
祖孙两人又说了几句话,老太太就拍了拍颜岁安的手,道,“去屋里歇着吧,别再累着了。”
待看不到人影,老太太才继续同身边的楚氏说话,“安安瞧着话少了许多。”
楚氏也有同感,“母亲也觉着吧?我就觉得安安病愈之后有点不一样了,还是那日夫君无意间提起我才明了。”
“许是身子还未彻底养回来,到底是犯懒了些,不过母亲放心,我让府医给开了个药膳方子,现下正吃着呢,我定不会让安安亏着。”
“我自是信你的,你是我亲自挑的,我了解。”
老太太知晓楚氏的心思,即便性格再是大大咧咧,可到底是世家教养长大的,又是继室这样敏感的身份,再没心眼,那些即便是大家心里都明白的话,也是要说的。
“成舟的婚事准备得怎样了?”
“一切都按流程走着呢,这次回去就该去纳征了。”
“那就好,这男子总逃不过成家立业二字,他们哥俩有祖辈的余荫,父亲的照拂,只要他不像他父亲那样犟,舟儿和航儿以后的路不会太难走,虽舟儿入职东宫是个险招,但这既是皇命,咱们遵守就成。”
楚氏笑道,“不愧是母子连心,夫君也是这样说的。”
老太太笑着用手指虚点了点楚氏,“你个滑头。”
话头一转,又说回到了颜岁安身上,“安安及笄已过,亲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楚氏点点头,“在相看了,你是不知道,京城里的那些颇具盛名的青年才俊,可是有不少托人说和的,门槛都快被踏烂了,但夫君嘱意今科状元,人我也见过了,是个不错的,就是家世低了点,也不知家里情况如何,好不好相与。”
闻言老太太略微沉吟,“这事得重视,安安自小没吃过什么苦,咱们家内宅清净,她也没有接触过那些腌臜事,回头还是得教教她,省的以后去了夫家吃亏。”
楚氏揶揄得看了眼老太太,“要不母亲也传授我两招?”
“你个皮猴,还像小时候一样。”高高扬起的巴掌,却是轻轻落下。
“好了好了,不说了,你且先去休息休息,晚点该来人了,我年纪大了,总有些力不从心。”
老太傅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