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这天,颜崇光和颜成舟起得很早,却没有去上朝,而是都告了假。
天色刚亮没一会,颜岁安收拾妥当出了绮暖阁,其实她也没带多少东西,只是身上带了些银票。
她并不想惊动家里人,所以只打算从后门悄悄出去。
谁知甫一打开后院房门,门口就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还站着颜家除了颜成航和老太太之外的所有人,当然旁边还跟着背包袱的夏荷。
眼下不过才正月里,气温还是很低,一众人穿的都挺厚实的,颜岁安脚步顿了一下,就继续往外走了,最后站定在颜家人面前。
“我还想着不必惊动你们,省的你们挂心。”
颜崇光上前一步,“女儿大了要出远门,做父母兄长的总得送送。”
楚氏也道,“就是,你啊,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任性,玩偷偷离家那一套。”
楚氏原本是不知道颜岁安的打算的,她只是隐约觉得自己女儿有事,还想着这两天问一下,免得把事情一直憋着心里难受。
没想到今日颜崇光起来洗漱过后,居然没有出门,而是等她一道,带着她来到了后门处。
她一路上都在问,发生什么事了?
这人也不回答。
在后门站了一会,颜成舟就驾着马车过来,车上还有夏荷,问了之后说才知道原来安安居然要去岭南。
她当时就差直接指着颜崇光的鼻子骂了,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能一个人去岭南。
可她仔细想想近段时间来自己丈夫的异常,还有安安的变化,心中意会,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来。
其实仔细想想,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自从猎场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回家之后哪怕是大雪天,安安也会出去,要放在往年,安安只会待在家里猫冬。
颜崇光久居官场,颜成舟年少成才,平日里虽不常在家,但他们观察细致,能发现也不奇怪。
楚氏只是性子大大咧咧,并不是没脑子,她隐约有种预感,安安此行可能会很危险。
这会看着面前这个乖乖巧巧的女儿,她眼泪就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这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可从小当女儿养大的,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了呢?
难道当初通禅大师的批语已经开始应验了吗?
回想起之前发生过的事,楚氏一个恍惚,原来不是刚开始应验,而是早就开始了。
可破局之人到底在哪?
看着楚氏的眼泪,颜岁安上前一步,抬起手轻轻用拇指指腹替她抹去。
“母亲不哭,女儿只是出去玩一趟,这天儿还冷,脸颊打湿要是被风吹了,可是会很疼的。”
楚氏故作凶狠的拍下了她的手,“你个死妮子。”
顿了顿她又道,“非去不可吗?”
颜岁安上前抱了抱楚氏,“是,非去不可。”
“你,别担心。”
颜岁安松开楚氏,又看向站在一旁的颜崇光,“感谢父亲亲自告假来送我,我希望回来时,父亲颜铁嘴的名头能更加响亮,这样以后就更加不会有人欺负我了。”
她还有心情打趣,颜崇光心底却也不好受,他不是个情绪外放的人,他也不能像妻子一样想哭就哭,想抱就抱。
他是一个父亲,是这个家里的当家人。
只是这会他……
“原来之前还有人敢欺负我颜崇光的闺女,看来是我在朝上不够努力,安安放心,以后父亲会更加努力。”
颜岁安最后告别的是颜成舟,“听说有些事情开了一个口子就会不停的发生,哥哥不会是想偷懒才借口请假的吧?那以后哥哥可别三天五头的请假。”
自从妹妹长大之后颜成舟已经很久没有拍过她的头了,这会他却是忍不住拍了拍。
“净说些瞎话,哥哥是那种惫懒的人吗?”
颜岁安耸了耸肩,“谁知道呢?”
“哥哥有事没事,多替我照顾一下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