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像是被从临时弹药库房里取来的弹药,被装填在了不同的地方,随时准备发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现在的我们只是在放置在那儿,放置在一个个看上去高大威猛的机甲里,像是在纸扎虎的壳子里,只要虫族不来,我们就是最威猛的守护者。
这很荒唐,因为那些黑衣士兵把我们放置在相应的位置之后,他们驾驶飞船撤离了。
然后机甲内部传出声音,让我们同步调频,听从统一指挥和调度。
他们把我们运来,把我们放下,然后离开了。
有的同学因为紧张,在频道开通的状态下,重新调开了机甲的“新手教学”。
这太荒唐了吧?
我们在干什么呢?
他们在拿我们的命,干什么呢?
玩猜猜今天谁会死的游戏吗?
这太荒唐了,寂静无声的太空中,我们被迫临时驻扎在不知道是哪个的地方,抵御着虫族,然后还要临时抱佛脚的学习如何正确驾驶和使用机甲。
我们所有的学生都在这儿,谁都不敢第一个哭泣。
因为一旦泪水开始崩塌,情绪便会失控,谁也不敢保证在这样的高压情况下,会不会直接从我们内部开始出现Alpha暴走。
还没有被虫族收割生命,若是先被自己的同胞收割了的话,那也太荒唐了吧。
——
“有机甲!”
突然有眼尖的Alpha瞧着远处有机甲飞过来,我们在频道里七嘴八舌的说着,“战备!战备!”
自发的想要组成很团结的状态,但还是有一个Alpha的机甲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其他的机甲们一边防御性的戒备着,弹出了机甲内部的武器筒,锁定住不明机甲,一边将那个摔倒的机甲护起来。
谁也不会再嘲笑那个摔倒的机甲站起来的姿势有滑稽和可笑,因为或许那就是那个机甲的最后一次站立。
“是我!”
机甲频道里传出了老师的声音。
我们这些人瞬间就情绪爆炸了,就跟流浪在外的小崽子们终于找到了触发“被动认主”技能的“妈妈”一样。
那个频道里全是我们这些Alpha的声音。
“老师,你终于来了!”
“老师,他们把我们丢下了!”
“老师,这里是不是离虫族特别近啊?”
“老师,我想去厕所!”
“老师,这个炮的威力大不大啊?”
“老师,我们要打虫族哪里啊?”
“老师,我们今天晚上还能回去吃饭吗?”
……
我们的主心骨,回来了。
——
机甲老师没有解释,只是让我们“安静,听我指挥!”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们多形制统一且高大的机甲将老师的机甲团团围住,认真听从部署。
“大家听我的指挥,我跟上级申请根据大家的情况,调换过我们的位置了。只要我们守住这个通道,不让游离在外的少数虫族经过的话,大家今天都会顺利的回学校吃晚饭的,放心好了!”
“真的吗?”
这是个迟疑又不太确定的声音,还有些胆怯。
但这个声音很快就被那些“相信老师”,“当然是真”,“晚饭吃啥”的声音给掩盖掉了。
我悄悄的戳了戳黎诺,它躲了躲我的戳戳。
我就跟其他人一样,等待着那些“漏网之鱼”。
——
那是一个长相极为丑陋的虫族,一颗发绿硬壳脑袋上,左右两边的眼睛像红灯一样,那么扎眼,还有长长的触须和探出那两排尖牙的猩红细舌,上面还时不时地滴落着黏液。它的身上是极为厚重的甲壳,然后还有三对坚硬有力的足和一双有些残破的翅膀。它那一对前足上是锐利的爪,仿佛只要它轻轻用力,便能将人的身体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