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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庆云亲送大军至保定,将最后一批链霉素和详细的临床应用手册交到随军首席医官手中,反复叮嘱:“此药专攻肺痨、恶疮及某些青霉素不效之重症,然用量需精,症候需明,切不可滥用。”他望着蜿蜒西去的队伍,尘土漫天,心中默念:愿此去,医药所至,伤亡少减。
苏婉清则坐镇机巧阁与天津船厂,协调着前后方。海狼艇小队已提前散布至东南沿海,像嗅到血腥的鲨鱼,开始袭扰、侦查,切断建文政权零星的海上补给。水底惊雷被秘密布设在几个关键港口外围。
一张天罗地网,正从天空、海洋、陆地,缓缓收向云南。
节三:怒涛惊雷
建文政权在云南的统治,依仗地形险恶与土司支持,更关键的是来自海上的援助。葡萄牙远东贸易代表兼军事顾问阿尔瓦罗·席尔瓦,在昆明设有联络处,定期有武装商船队从满剌加(马六甲)驶来,运来火枪、火药、白银,甚至少数佛郎机佣兵,换取云南的矿产、茶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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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尔瓦最初对北平的“新奇玩具”不屑一顾,认为不过是东方人的奇技淫巧,模仿了些许皮毛。当侦察船回报发现一支规模空前、形制怪异的舰队北上时,他正品尝着产自波尔图的葡萄酒,对着地图向朱允炆的使臣夸口:“阁下放心,我的‘圣伊莎贝尔号’和‘幸运号’,装备着最新的侧舷炮,足以让任何中国帆船变成碎片。海上,是我们葡萄牙人的天下。”
直到那一天。春,北部湾外海。
铅云低垂,海天晦暗。佛郎机-建文联合舰队(以三艘大型克拉克帆船为核心,辅以十余艘中式改良广船)发现了目标。但眼前的景象,让了望手揉了揉眼睛。
对方的战舰体型修长,船体似乎包裹着深色的铁皮(实际上是渗碳硬化处理的木壳外加铁肋),帆装并非全帆,而是配合着奇特的、冒出淡淡白烟的桅杆。最重要的是,它们的速度,快得不合常理。
“上帝……他们顺风逆风都跑得一样快?”席尔瓦举着望远镜,手有些僵硬。
未等他想明白,尖锐的呼啸声撕裂空气。
不是实心铁弹划出的抛物线,而是更加低伸、速度更快的弹道。来自“雷霆号”侧舷的第一次齐射。改良的楔形炮闩提升了射速与气密,更符合空气动力学设计的开花弹(内填黑火药与铁渣)落点异常集中。
轰!轰!轰!
一艘克拉克帆船的主桅被直接命中开花弹,木屑与火光迸射,紧接着引发了甲板火药的连环爆炸。另一艘的侧舷被连续命中,开了两个可怕的大洞,海水疯狂涌入。
“还击!快还击!”席尔瓦声嘶力竭。
佛郎机舰队的火炮开始轰鸣,弹丸大多落在对方舰尾后方——他们严重误判了“北平级”战舰的速度。而北平舰队已利用速度优势完成转向,另一侧舷的火炮再次怒吼。
马和站在“北平号”舰桥,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燃烧的敌舰。他手中拿着铜壳传声筒,冷静下令:“海狼艇队出击,清扫残余小船。主力舰保持距离,持续炮击。注意规避敌舰可能有的重炮。”
小巧迅捷的海狼艇如群狼出闸,凭借高速和灵活,穿插于混乱的敌舰队中,用船首的小口径速射炮和火箭弹攻击敌舰水线、帆缆。海面上火光熊熊,浓烟滚滚,木片的碎裂声、火炮的轰鸣、垂死者的哀嚎交织成地狱交响。
席尔瓦的座舰“圣伊莎贝尔号”被重点照顾。一枚来自“北平号”主炮的实心穿甲弹奇迹般地穿透了其厚重的舷侧,在底舱爆炸,彻底破坏了龙骨结构。海水不可遏制地涌入。
“弃船!转移!”席尔瓦在弥漫的硝烟中,被侍卫拖着登上小艇,回头望去,他引以为傲的舰队已成一片火海与残骸。他英俊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骇与茫然:“这不可能……东方人……他们怎么做到的?”
海战以北平舰队的绝对胜利告终。联合舰队主力尽丧,仅少数快船逃脱。马和下令不必追击逃敌,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