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按照计划,分兵封锁广东、广西、交趾(越南北部)所有可能通向云南的海岸线、河口,建立巡逻区。海上生命线,被无情斩断。
消息传回昆明,伪帝朱允炆面色如土,殿下一片死寂。来自海上的金银、枪炮、希望,随着北部湾的硝烟一同消散。
节四:瘴疠何畏
陆上的进军,同样伴随着无形的硝烟——瘴疠与疾病。
滇南山林,潮湿闷热,毒虫横行,自古便是中原军队的坟场。朱能所部深入彝区,初时虽凭借精良装备与《精测图》连破几个寨子,但随即,非战斗减员开始急剧增加。发热、恶寒、呕吐、皮肤溃烂……典型的瘴疠之症与战伤感染混合爆发。
随军医官们撑起了巨大的防疫帐篷,按照林庆云的手册,严格区分病区,用水煮沸法处理绷带器械,给病患服用“清风散”。对于持续高烧、肺部出现啰音的重症,在谨慎诊断后,开始尝试使用链霉素肌注。
效果是惊人的。许多被过去视为绝症的“瘴气病”,在链霉素的作用下,热度渐退,炎症得到控制。虽然仍有体质过弱或并发症严重者不治,但死亡率相比历史同期,下降了何止数倍!更令军心振奋的是,那些因刀箭伤感染、高烧不退的士兵,在青霉素和链霉素的轮换或联合使用下,竟也大多捡回了性命。
一个老兵在退烧后,拉着医官的手,老泪纵横:“俺当年跟着蓝玉大将军打云南,十个人进来,能站着出去的不到五个……多是病死的!这回……这回像是有了神仙护体!”
医药,成了比刀剑更锐利的武器,不仅保障了己方战力,更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政治效果。
随军的姚广孝密探,带着链霉素样品和北平政权“兴医惠民、改土归流”的承诺,悄然潜入那些摇摆不定的土司领地。恰逢某大土司的嫡子罹患严重的“肺痨”(肺结核),咯血不止,本地巫师束手无策。密探献上链霉素,并示范注射之法。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数日后,少年热度减退,咯血渐止。土司目睹奇迹,又听闻海上援绝、北平大军医药通神、兵锋正盛,权衡利弊,心中那杆秤终于倾斜。他并非孤例,医药的实证力量,结合精准的情报策反,使得看似铁板一块的土司联盟,从内部开始崩解。
节五:兵临春城
海上封锁,陆路医药开道、策反成功,军事压力持续加大。朱能、张辅诸将凭借精确地图,往往能寻到险僻小路,出其不意出现在土司联军侧翼或后方。火炮的轰鸣在山谷中回响,更添震慑。
抵抗在持续,但越来越零散,越来越绝望。
永乐元年夏,北平大军会师于昆明城下。
这座西南重镇,城墙高大,但此刻笼罩在惊恐与颓丧之中。海路早绝,城外援兵或被击溃,或已倒戈。城内粮草渐罄,人心浮动。
朱棣的招降诏书被射入城中,言辞犀利而留有余地:“允炆年幼,受奸佞西洋蛊惑,裂土称尊,罪在左右。若能自缚出降,去帝号,朕念血脉亲情,可保宗祀,赐爵归第。若负隅顽抗,致使春城生灵涂炭,则天威降临,玉石俱焚。”
最后的时刻,伪朝廷内部爆发激烈争吵。主战派要求焚城殉国,主和派认为大势已去。席尔瓦已秘密乘小船沿湄公河南逃,留下的少数葡萄牙佣兵见势不妙,也开始寻找出路。
朱允炆独自坐在空旷的大殿里,龙袍显得有些宽大。他想起祖父,想起南京的宫阙,想起这几年的颠沛流离与仰人鼻息。野心的火焰早已熄灭,只剩无尽的疲惫与恐惧。
城外,北平军阵严整,旌旗猎猎。一门门卸下炮衣的火炮对准了城门。更远处,新搭建的了望塔上,热气球再次升起,将城内布防尽收眼底。
没有悬念的围城。三日后,昆明城门缓缓打开。
朱允炆素服、免冠,手捧伪皇帝玺绶,步行出城,跪伏于道旁。身后,是垂头丧气的伪文武百官。
朱能代表朱棣,受其降表。
持续数年,横跨靖难与后靖难时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