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缓和气氛,但她的立场依然清晰:“珉俊,智慧,我不是说要滥用力量。我是说有限度的、谨慎的研究和分享。我们可以和‘镜厅’合作,建立最严格的防火墙,只进行基础性的、非介入性的观测和小范围试点……“
“和‘镜厅’合作?”智慧难以置信地看着夏琳,“夏琳,你忘了他们之前对我们做了什么吗?理性至上的他们,真的能理解并尊重情感的不可控性吗?与虎谋皮,最终只会被虎所伤!”
会议室内,气氛剑拔弩张。珉俊和智慧坚守着“守护”与“隐匿”的堡垒,而李瑞谦和韩夏琳则高举着“研究”与“分享”的旗帜,双方僵持不下,理念的鸿沟清晰得如同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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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秉煜始终沉默地观察着,没有介入这场内部争论,但他的存在本身,就像是在天平“研究”一端加上的一个沉重砝码。
最终,珉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里面充满了深深的失望和决绝。
“看来……我们对于‘根本’的理解,已经完全不同了。”他的声音沙哑而沉重,“我认为力量的根源在于这张餐桌所代表的‘初心’与‘有限’,而你们……似乎更相信它能被‘扩展’和‘利用’。”
他看向李瑞谦和韩夏琳,一字一句地说道:
“只要我还在,‘珉俊的餐桌’就绝不会成为任何宏大实验的温床,‘时光之核’也绝不能离开它诞生的这片土壤。这是我的底线,也是我认为对它、对我们所有人最安全的道路。”
李瑞谦看着珉俊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也熄灭了。他感到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不被信任的愤怒。
“所以……没有商量余地了,是吗?”他的声音冷了下来。
“在核心问题上,没有。”珉俊斩钉截铁。
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终于,李瑞谦猛地拉开椅子,站了起来。
“好吧。既然你的‘餐桌’容不下更大的梦想……”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努力维持着镇定,“那我和夏琳,或许确实需要换一个地方,继续我们的探索。”
韩夏琳震惊地看着李瑞谦,又看看珉俊和智慧,嘴唇动了动,最终,理性与对探索未知的渴望压倒了对现状的不舍。她默默地开始收拾自己的电脑和资料。
“瑞谦!夏琳!”智慧急切地喊道,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你们真的要……”
“智慧,对不起。”韩夏琳停下动作,看向智慧,眼神复杂,“但我相信,将知识用于更广阔领域的善,也是一种守护。只是……方式不同。”
李瑞谦没有再看珉俊,他径直走向门口,在拉开门的那一刻,停顿了一下,背对着他们说道:
“珉俊,希望有一天,当你想看看桌外的世界时,我们……还能并肩。”
门,“咔哒”一声,关上了。
餐厅里,只剩下珉俊和智慧,以及那本象征着他们共同过去、却也见证了此刻分裂的《珉俊的食谱》。场域核心传来一阵清晰的、如同撕裂般的哀鸣。
智慧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泪水终于滑落。珉俊依旧站着,背影僵硬,紧握的双拳指节泛白。他赢了争论,守住了他的底线,心中却充满了巨大的失落和仿佛被掏空般的疼痛。
分裂的危机,不再是潜流,而是化为了冰冷的现实。曾经并肩作战的四人之桌,从此刻起,缺失了两角。未来的道路,在迷雾中,走向了截然不同的分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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