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长岛，私人庄园。
暴雨砸在彩色玻璃窗上，噼啪作响。
雷声滚过，整片森林都在颤抖。
书房里，只有壁炉中橡木的爆裂声。
索尔·科恩按下了暂停。
全息录像定格，埃莉诺·范德比尔特举杯的影像悬在半空。
那张脸的主人刚刚背叛了她所代表的一切。
管家约翰的呼吸有些急促。
“先生，埃莉诺这是在向整个秩序宣战。”
科恩没回头，只摆了摆手。
录像关闭，房间陷入昏暗。
他开口，壁炉的火光在他眼中跳动。
“约翰，游戏不是刚刚结束。”
“是变得有趣了。”
庄园地下的圆桌会议室，气氛凝重。
七个模糊的全息影像，代表着“兄弟会”最古老的七大家族。
潘宁与埃莉诺同框的画面，在圆桌中央无声循环。
“清除她！”
代号“铁匠”的议员影像剧烈抖动。
“动用‘静默之手’，物理清除！我们不能再容忍失控！”
“蠢货！”
另一道阴影反驳。
“大卫·索恩的失败已经暴露了我们的触角，现在动手，等于把自己扔到聚光灯下！”
争吵爆发。
数百年来坚不可摧的权力核心，开始出现了裂痕。
叩，叩，叩。
索尔·科恩伸出两根手指，在红木桌上敲了三下。
会议室瞬间安静。
所有影像都转向他，这位华尔街的幕后教父。
科恩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用丝绸手帕擦拭着。
“先生们，不要因为一只东方的蝴蝶扇动了翅膀，就想烧毁整座亚马逊雨林。”
他站起身，走到全息屏幕前。
苍老的手指划过潘宁年轻的脸庞，动作带着一种病态的玩味。
“看看这棵野草，她甚至学会了嫁接我们花园里的玫瑰。”
他转身，声音不大，却压过了窗外的雷鸣。
“潘宁的力量，来自‘共识’。子弹，是杀不死信仰的。”
“铁匠”的影像想要咆哮，却被科恩的一个手势制止。
“要摧毁她的神性。”
“就必须让她在信徒眼中，变成一个谎话连篇的小丑，一个精神失常的疯子。”
索尔·科恩微笑着坐下，按下了桌上一个深红色的按钮。
一行血色文字浮现在所有人面前。
【第四号协议：诛心。】
他补充道：
“历史上，摧毁一个帝国，从来不是靠外敌。”
“而是内部的谎言，和猜忌。”
“我们只需要递给她一把刀。”
科恩顿了顿。
“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就会帮我们刺下去。”
会议结束。
索尔·科恩独自走向庄园深处，那间博物馆般的私人图书馆。
他从档案墙上，取下一个崭新的、空无一字的档案盒。
用一支古董钢笔，在标签上写下两个字：【潘宁】。
接着，他拨通了一个加密电话。
哈佛大学，心理学系办公室。
爱德华·李教授正因一篇被《柳叶刀》驳回的论文而暴跳如雷，桌上的文件被他扫落在地。
私人电话响起。
看到来电显示，他瞬间变脸，谦卑地接起。
“科恩先生，我最慷慨的资助人，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
电话那头，索尔·科恩的声音带着诱惑。
“李教授，我找到了一个活着的、能让你名垂青史的样本。”
“一个人类历史上，最完美的‘弥赛亚情结’混合体。”
爱德华·李的呼吸急促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