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果皮断到第三次时，他耳尖已经红得能滴血。
沈清澜手指在屏幕上轻点回复：
年夜饭很好吃，季学长的红烧排骨水平突飞猛进[微笑]
附上一张餐桌照片。
镜头巧妙地将那素白纸巾裁在了画面外。
苏晓：[菜刀][菜刀]这拍照技术跟谁学的？重点部位全裁掉了！
周婷：转告学长考虑开个厨艺班吗？我们组团报名。
林书瑶：看起来不错。
苏晓的私聊窗口弹出一条爆炸消息：到底进展如何？学神嘴巴好亲吗？[舔屏]
沈清澜：“……”
这虎狼之词。
沈清澜猛地锁屏，却已经迟了。
他明显刚刚在看她，看到她的抬头，他迅速低头。
而沈清澜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季宴唇上。
他正拿起桌上的一个苹果，开始和苹果皮较劲，淡色的唇被自己咬出浅浅的牙印，在春晚变幻的光影里泛着湿润的水光。
“咚——”
苹果突然滚到她脚边。
季宴推眼镜时，镜片反光遮住了骤然变深的眸光。
手机在茶几上持续震动，屏幕亮起又暗下。
沈清澜移开目光，转而伸手捡起滚到脚边的那个削了一半的苹果。
手指刚碰到果肉，就听见季宴突然咳嗽一声。
他手里的水果刀正悬在半空，刀尖还挂着颤巍巍的一截苹果皮。
“掉了就别要了。”他声音有点哑，伸手去接。
沈清澜的目光落在季宴伸来的掌心上。
那里交错着几道半月形的旧痕，看样子是指甲经常性深深掐进皮肉留下的。
最新的一道还泛着青紫，在他苍白的掌纹间格外刺目。
苏晓发来的消息在茶几上无声熄灭。
方才那一瞬的暧昧如同暴露在寒风中的呵气，倏地消散无踪。
沈清澜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手指精准压在那道最深的疤痕上，触到微微凸起的皮肉。
季宴猛地抬头，撞进她沉静如潭水的目光里。
“砧板该换了。”
她并未点破，故意说了不相干理由。
随后松开手，从茶几抽屉里翻出创可贴，给他贴上，还不忘补上一句：
“木头发霉容易滋生细菌，以后可要爱惜自己的手。”
季宴眼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
像是长久蛰伏于黑暗的人突然被烛火晃了眼睛，既想靠近又本能地退缩。
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只低声说：“好，以后我会注意。”
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季宴垂着眼睛，眼神亮得惊人，手指一遍遍抚过那块方正的创可贴，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手指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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