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省用印,金吾卫(京城巡防部队)轮值需兵部勘合。”
她轻点案几,“父亲既然连这些细枝末节都打探得清清楚楚。”
突然抓起茶盏泼在地上,水渍恰在江湛脚前溅成一条线:“怎么偏就忘了查查,您府上那位新纳的姨娘,是太后赏的人?”
屋内骤然死寂。
萧景珩抚掌轻笑:“我家王妃慧眼。”
我家王妃终于不只是气他,连自家父亲都要开怼。
果然见她缓缓起身,裙裾拂过案几发出簌簌轻响。
“父亲。”
她声音轻柔得可怕,“您这般费尽心机,究竟想要什么?”
指尖就着茶水,在案几上蜿蜒成字【谋逆】。
江湛猛地后退,官靴踩到方才的茶渍,险些滑倒。
“还是说?“
茶迹又化作【幼主】二字,“您想跟着太后娘娘,挣个顾命大臣的殊荣?”
“胡言乱语!”
江湛脸色煞白,袖中密信滑落在地。正是太后手谕。
他慌忙去捡,却见信纸唰地飞入萧景珩手中。
“尚书大人。”
萧景珩抖开信笺,轻笑,“您这忠心,倒是分了好几家啊?”
江清澜依然不打算放过他。
她缓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湛:“父亲大人贵为户部尚书,位列九卿,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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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俯身,玉簪流苏垂在江湛眼前晃啊晃,“却偏要拿全族性命,赌这诛九族的局?”
指尖一挑,江湛腰间新鱼袋应声而落。
她拾起那象征户部权柄的信物,在掌心轻轻一掂:“您说,若是明日御史台收到户部亏空的密账,再凑巧在侯府搜出与太后的往来书信。”
突然将鱼袋扔回江湛怀里,
“您这项上人头,还配得上这二品冠冕么?”
江湛面如死灰,官帽歪斜间露出斑白鬓发,整个人如烂泥般瘫软在地。
心中更是惊骇,自己这个三女儿,竟然是如此大智若愚?以往竟是装的?
他在心中叹息一声。
他虽有自己的小谋算,可终究也是身不由己,被迫夹在多方势力之间周旋。
半盏茶功夫。
江湛心情复杂的仓皇离去,院中一时静谧。
萧景珩忽然伸手,轻轻抚开江清澜眉间皱纹。
“累不累?”
三个字温柔得不像话。
江清澜微微一怔,方才凌厉的气势瞬间软化。
她顺势靠进萧景珩怀中,额头抵在他肩头:“有点吧。”
她本不愿救那厮。
可一想到棠棠和原主母亲可能沦为罪臣家眷,终究还是不忍心。
“下次这种费口舌的事,交给本王就好。”
萧景珩轻抚她的长发,手指缠绕着一缕青丝,“你只管在后面看着。”
江清澜抬头,正对上他含笑的眼眸。
那眼里哪有半分朝堂上的凌厉和讥诮,只余满目柔情。
她不禁莞尔:“那王爷可要说话算话。”
“自然。”
萧景珩低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本王何时骗过你?”
夕阳余晖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静谧而又温馨。
萧景珩忽然抬眸,吩咐:
“凌风,去把江大人追回来。“
他手指缠绕着江清澜的一缕青丝,语气慵懒,“让他把江棠棠一并带走。”
想到这位江四小姐,他心头便是一阵无名火起。
她在这些时日,清澜眼里哪里还有他?
不是被她拉着去教骑马,就是被她拽去小厨房,美其名曰一同研发什么火锅、奶茶。
他那训练有素的几个暗卫,如今身上都隐隐带着一股烟火味。
这几日,莫说是温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