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无异于将阴谋摆上了台面。
他们莫非是觉得，即便杀了她，远在边疆征战的萧景珩也不会被逼反？还是说，他们压根认为一个女人在他心中无足轻重？
她还偏不让他们所有人如意。
“有六处适合埋伏的箭楼。”
凌岳瞬间反应，护住王妃马车身旁，吩咐手下，“你们这就去拆了他们的骨头！”
“不必。”
江清澜话音未落，袖中一把银针已破空而出。寒芒在雪夜中划出数道银线，远处箭楼顿时传来多声闷哼。
凌寒眼中精光一闪：“王妃的飞针还是这般准。”
话音未落，心头却泛起一丝苦涩。
这一月来在王府演武场，他这个暗卫首领已接连七次败在王妃手下。
昨日更是一招流云逐月就被挑飞了佩剑。
江清澜指间一错，箭杆应声而断。
“这次倒省了栽赃的功夫。”她随手抛下断箭，忽而抬眸望向道旁高耸的望楼。
“三殿下既然亲自来了，”
她终于抽出腰间佩剑，寒气逼人，“何必躲在弩机后头当缩头龟？”
一番厮杀。
……
片刻后。
朱雀大街的青石板上，江清澜的马车慢悠悠碾出清脆的声响，在夜色中荡开涟漪。
若非玄甲将领再三恳请，她连这身轻甲与马车都觉得多余，本该是着王妃的鸾凤朝服，策马徐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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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宫门在望。”凌寒单膝落在车顶。
车帘内传来一声带笑的叹息。
“急什么？”
江清澜素白手指挑开车帘，望向远处灯火通明的宫门，唇角微勾。
“戏已经开演了，总要让他们多演一会儿。”
“不然，怎么知道谁在台上，谁在台下？”
最后来到宫门前。
两侧羽林卫按刀而立，却无人上前查验，甚至在她经过时，不约而同地退后半步，仿佛她身上带着什么慑人的寒气。
凌岳上前抱拳，声音发紧：“王妃，宫内凶险，还请三思。”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王爷临行前严令，您若有半点闪失，末将等人可要提头来见。”
王爷就怕他们玄甲军嫡系众人不服，可他们哪敢不尽心？
且不说王妃那一身连暗卫首领凌寒都招架不住的功夫，单是王府外那几处暗巷里堆积的“废人”。
那些被挑断手筋脚筋的刺客，就足以让人胆寒。
王爷行事尚顾忌天家颜面，这位主儿可是真真什么都不在乎的。
江清澜闻言低笑：“凌将军何时这般胆怯了？”
她倏然抬眸，眼底寒光凛冽。
正要开口，凌寒突然贴近禀告：“王妃，凌尘急报。郑副将率一队玄甲军和一队羽林卫围了王府，美其名曰：奉旨护卫。”
“护卫？”
她忽地绽开一抹冷笑，“看来咱们府上，倒比这宫门里还精彩。”
凌岳适时插话，“王妃不必担心，那队玄甲军早有安排。”
他和王爷早就知道，郑副将是太后的人，之所以没有揭穿，也是为了不打草惊蛇。
江清澜轻轻摩挲着扳指，目光扫过宫墙上晃动的黑影：“既然戏台都搭好了。”
“本王妃就陪他们把这场戏唱完。”
夜风骤起，卷得她的大氅猎猎作响。身后玄甲军整齐划一地按住刀柄，向前踏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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