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是想听剧院里的唱法，还是酒馆里的调子？”
霍翊靠在沙发上，眯起眼，眸色深沉如夜。
“剧院里的唱法？你连这个都会？”
她垂眸，唇角弯起一个极其标准却毫无温度的职业浅笑：
“从前一位客人教的，混口饭吃，什么都得学一点。”
她再次将一种可能沾染着机密过往的技能，轻描淡写地推给那些莫须有的客人。
又在撒谎！
霍翊几乎能听到她心里那声满不在乎的嗤笑。
这女人身上的谜团，像洋葱一样，剥开一层，还有更深的一层。
说实话，他已经猜不出她的来历了。若是探子，不会这么张扬。
终场散尽。
霍翊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走上舞台，不由分说地将还未卸妆的顾清澜打横抱起，穿过一片惊诧的抽气声，径直走向门外那辆黑色轿车。
他将她塞进后座，自己随即俯身而入，强大的压迫感瞬间充斥了狭小的空间。
他俯身靠近，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浓浓的宣誓主权：
“不管你是谁，从前替谁卖命。”
“顾清澜，你听好了，从这一秒起，你归我管。”
顾清澜被他禁锢在车座和他的胸膛之间，却没有丝毫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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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的妆彩也掩不住她眼底那抹惯有的、漫不经心的调笑。
她微微仰起头，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紧绷的下颌线。
“日理万机的少帅，”她声音懒洋洋的。
“连续几夜都来百乐门，却只干坐着听曲儿，方才那首德文小调，可还合你心意？“
“还是说，你更喜欢前几晚，我给你唱的那些情歌？”
她几乎是明知故问。
仿佛他那句归我管的强势宣告，于她不过一句无关紧要的调情前奏。
霍翊眼底风暴悄然褪去，转而化作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别说严刑逼供了，他连对她凶一点都做不到。
“嗯。”
他低低应了一声，嗓音比方才更哑，像被醇酒浸过，“听了几晚，每一首都很好听。”
他压下所有质问，肯定了她的歌声。若是她出生在和平年代，或许可以成为歌唱家，或是外交官。
霍翊轻抚着她的脸，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叹息。
“会这么多语言，唱得这么好听。”
他目光沉静地望入她眼底，像要看进她灵魂深处。
他幽幽说了句：“只让你当个少帅夫人，确实委屈你了。”
这话听来像是惋惜，可那眼中的哀怨也昭然若揭。
仿佛这一刻，她只是顾清澜，而他也暂时卸下了少帅的冷硬盔甲。
他现在连问都不敢问了，他怕问出连自己都不敢面对的可怕真相。
他如今的要求已经很低了，他只想让她留在自己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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