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
他原以为什么呢？
以为那段他毫无所知的过往里。
总该有些命运的伏笔，有些未尽的宿命纠缠。
却没想到，答案竟是这般彻底的空白。
他抬眼，对上顾清澜那双仿佛浸过遥远风霜的眼。
那里面没有遗憾，没有眷恋，只有一片平静的、近乎残酷的真相。
这突如其来的认知让他喉间微微一哽，所有玩笑的心思都沉了下去。
空气仿佛凝滞了片刻。
随即，他几乎是下意识地收拢手指，锦囊熨贴着皮肤，带来一丝真实的触感。
他沉默了片刻。
眼底翻涌的复杂情绪渐渐被一种近乎锐利的清明所取代。
他唇角一勾，竟是真的笑了起来。
那笑意不同于往常的慵懒戏谑，带着点说不出的喟叹，却又异常通透。
“也好。”
他开口，声音恢复了平稳。
甚至比平时更松快些，仿佛卸下了一层无形的负担。
“至少那样，你能活得长点。”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
甚至有些荒谬，却透着一股沉甸甸的真心。
比起虚无缥缈的命运纠缠。
他此刻竟觉得，她上辈子能远远避开他和他所身处的一切腥风血雨。
平安长久地活着，倒成了唯一一件，也是最好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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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看她，手指却更用力地蹭过那个字，仿佛要将这一世已然不同的开端牢牢攥定。
团团在她识海里忍不住小声叭叭：
【主人，你这旧时代独立女性的人设，维持得可真够扎实的，滴水不漏啊！】
顾清澜眼底掠过一丝笑意，用神识回它：
“不然呢？难道要我直接告诉他：其实我不是人，是个神仙？”
她想象了一下那场景。
唇角弯起的弧度带上了几分戏谑的意味。
“然后唰地抽出一把神剑，先把头顶上碍眼的天道给捅个窟窿？”
她顿了顿，语气里的调侃味道更浓了。
“或者更直接点，从空间里摸出星际时代的量子压缩炮，问他：见过吗？想不想提前体验一下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开幕烟花？”
“只怕到时候，他收到的就不是惊喜，而是直接联系精神病院的急救电话了。”
团团哈哈哈退了。
这个世界，为了不改变小世界的历史进程，他们能做的事情，确实太少了。
也不知道，后续主人要如何走接下来的路？
顾清澜并未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沉浸。
对他而言，她上辈子平安顺遂，便是最好的答案。
至于那些未能宣之于口的真相，便让它永远沉在时光深处。
她将那份过于超前的多份药方仔细叠好，又将那枚护身符朝他掌心推了推。
“收好，丢了可没第二份。”
这个护身符可比药方要来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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