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杀隔绝。
晏北玄将戚清辞放在那张铺着厚厚白虎皮的软榻上,动作轻柔得与他此刻阴沉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指尖在离开对方冰凉的脸颊时,甚至有片刻的停留。
随驾的御医令张院判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一进门就跪倒在地,整个人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陛……陛下……”
这简直是要命!
皇帝御驾亲征,结果刚到地方,钦点的总帅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倒了。
这要是治不好,他们整个太医院,怕是真要集体去给戚将军陪葬了。
“看。”
晏北玄只吐出一个字,便退到一旁,那双深邃的凤眸死死锁着榻上的人,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张院判战战兢兢地挪到榻边,伸出三根枯瘦的手指,搭上了戚清辞的手腕。
片刻后,他的脸上露出了和陈斌同款的、混杂着茫然与震惊的表情。
“这……这……”
“说。”晏北玄的声音里透出不耐。
“回陛下,”张院判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声音都在发颤,“戚将军的脉象……虚弱至极,气血两亏,心神耗损严重,与……与之前均中送来的脉案一般无二。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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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什么?”
“可是将军的身体里,似乎又有一股微弱但极其精纯的生气在护着心脉。就好像……是刚刚服用过什么逆天的灵丹妙药,药力耗尽后被打回原形,却又留下了一丝根基,堪堪吊着性命。”
张院判越说越觉得玄乎,这种脉象,他行医四十年,简直闻所未闻。
晏北玄听完,眼中的神色越发幽深。
灵丹妙药?
这小骗子身上藏着的秘密,远比他想象的要多,要有趣。
“用尽一切办法,让他醒过来。”晏北玄淡淡地吩咐。
“是,是!”
张院判如蒙大赦,立刻带着几名御医手忙脚乱地开始施针、准备参汤。
晏北玄却不再看他们,他走到一旁的矮几边坐下,端起一杯早已凉透的茶,轻轻抿了一口。
匪夷所思的“龙气治病”。
突如其来的“满血复活”与“瞬间关机”。
晏北玄的指尖,在冰冷的杯壁上缓缓摩挲着。
他不喜欢任何脱离掌控的东西。
而这个假“戚清越”,就像一团怎么也吹不散的迷雾,他越是想看清,那雾气便越是浓厚。
半个时辰后。
在几根银针的刺激和一碗浓得发苦的药灌下去后,戚清辞终于幽幽转醒。
他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明黄色的帐顶,繁复的龙纹刺绣。
以及那空气中弥漫着他所熟悉的、属于晏北玄的龙涎香,霸道而清冷。
陌生的环境,让他有片刻的茫然。
随即,昏迷前的记忆如决堤的洪水般涌来。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晕在了狗皇帝的怀里!
戚清辞的身体猛地一僵,心脏瞬间冲到了嗓子眼。
他僵硬地转动脖子,果然,在不远处的灯火下,看到了那个让他灵魂都在战栗的身影。
晏北玄正坐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块雪白的丝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擦得极其仔细。那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仿佛要擦去某种失控触感的嫌恶。
见他醒来,晏北玄停下动作,将那方丝帕随意地扔在地上。
“戚将军醒了?”
他的声音很轻,很柔,听在戚清辞耳中,却比帐外的寒风还要冰冷刺骨。
“臣……臣失仪,请陛下降罪!”戚清辞挣扎着就要起身行礼,身体却软得像一滩烂泥。
“不必了。”晏北玄抬了抬手,“你现在,应该没力气行礼吧?”
戚清辞的动作一顿,脸上火辣辣的。
这话,
